不相似,性情更不相同。”
郭贵妃点头,“圣上怎会不知,这是他一手策划的。永贞年间,王叔文谋划换立太子。恰逢我那傻妹妹病重,圣上为巩固郭家支持,提议将我们两人调换位置。”
元邈看着郭贵妃,“那时已是永贞年,但你抛弃铃兰是在贞元八年,她那时才几岁?”
“是本宫抛弃的,还是裴现弄丢的?若非我出手,铃兰现在还会被关在四时会。”
“她现在不也加入了四时会?”
“不是。” 郭贵妃反驳,又道:“这也是今日寻你的原因。”
郭贵妃与元邈细说了铃兰入裴家之后的事,这时元邈才恍然大悟,铃兰并非四时会成员,而是贵妃派去阻挠四时会行动的卧底。
听完这事后,元邈直接愣住,稍后带有谴责的语气去质问:“让自己的亲生骨肉孤身犯险?”
面对元邈的指责,郭贵妃不以为然,倒觉得元邈大惊小怪。
“为了大唐的安定,郭家儿女随时都能捐躯,区区卧底算得了什么?听说四时会古晏廷极为保护她,都没让她沾过血。不像你,只耍嘴皮子功夫。”
元邈听这话心有不甘,可仔细想想,他与铃兰一起时,非但没起到什么保护,反而总将她带入险境。
不过他不打算知难而退,向贵妃问道:“或者让我卧底四时会,在里面保护她?”
郭贵妃道:“安宁司大都是寻不到父母的孤儿。”
“不过,我的确有意让你保护椒儿。圣上有心任命你为同州长史,但本宫想让你去蒲州,两者都是辅州,后者离着裴家和郭家都近,也好有个照应。”
元邈听到蒲州两字,冷道:“河中府重建,节度使才是蒲州的话事者,别说长史,就连刺史都徒有虚名的闲职。”
郭贵妃劝道:“俸禄多地位高,要处理的事务也少,正好可以多些时间陪陪铃兰。”
“容臣拒绝。”元邈躬身,态度决绝。
郭贵妃并不意外元邈的反应,大唐志士多数都渴望在朝中大展鸿图,视金钱利禄若浮云,更不会愿困囿于一方占据高位享清福。
“即便你不愿也是要服从,先不说你娶铃兰需要得到我的认可。其次,明日满朝文武都会在奏折里这般提议。。”
*
黄昏将近,铃兰在高家婢女的伺候下换好婚服,至于之前那件红色长裙,她套在婚服里面。
幸好她身材消瘦,套在婚服里面并不显身材臃肿,唐代女子偏向富态,所以她这样叠套的穿法并不令人感觉奇怪。
温怜生和墨琴两人不知去向,离拜堂还差一个时辰,婆子牵铃兰离开高府,送到附近一处雅舍。
铃兰进入才知雅舍是墨琴在东川的别宅,之前她与墨琴接头时正是在这里。
高永迎娶铃兰虽不以妻的名分,但仍以滕妾之名,所以他仍需走迎亲的形式,从铃兰的“娘家”迎她进门。
但他们的婚事政治意义大于通常意义,所以下婿催妆的细节免去了,只保留了父亲为出嫁女儿披红盖头。
墨琴拿起桌上的红色巾帕,慢慢上前靠近。
铃兰想起昨日空欢喜一场,偏过头,避开了红帕。
她瞥着墨琴,责备道:“昨日你和温怜生从我那里白吃一顿酒,酒足饭饱后把我丢在那里。说好的救我出去?”
墨琴毫无愧色,只道:“时辰未到。”
铃兰反唇相讥:“所谓时辰未到,怕不是指洞房时辰未到、三年抱俩的时辰未到,或者是......”
“四时会易主的时间未到?”
墨琴反应平平,不以为意,笑道:“至少让你拜过我这个‘老父亲’。 ”
怎么古人也喜欢占人辈分便宜?铃兰瞪圆了眼,气鼓鼓道:“这话听着耳熟,我看你天生就是做社团的料,即使不去四时会,也得去德云社。”
不过这话宣泄完,她怒气消了。
听墨琴这话的意思,是等她拜堂时再抢人。
四时会这社团和后世的□□还是略有差异,倒接近武侠小说里面的天地会,讲究义海豪情,墨琴说话向来一诺千金。
所以之前他和温怜生两人不告而别时,她才会格外恼火,以为两人违背道义而食言。
既然墨琴说二拜高堂之后才会救她,那便一定会在那时接应她出去,虽不懂讲求速战速决的墨琴为何拖延至此。
趁着铃兰走神,墨琴拿着盖头,往她头上一盖,入戏地说:“乖乖女,‘戒之敬之,夙夜毌违命’。”
唐代父亲送女儿出嫁时都会说上这么一句,意思是说嫁人之后要好好听夫家的话。
但墨琴这句话的“命”字后面没有明确宾语,既可以指代“夫”高永,又可以指代“父”墨琴”。
四时会的人脑子里有一百多个心眼,稍微细琢磨,便能听出来墨琴嘱咐里含着“听他号令”的意思。
领会到意图后,铃兰捏着盖头,鞠了一礼,假笑道:“谨遵大人指示。”
叫墨琴一声爹,她还真叫不出口,于是她换了个近义词“大人”应付过去。
墨琴心情甚是愉悦,毕竟平白多了个闺女,足够让他到古晏廷那边得瑟。
他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