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邈不希望铃兰误会,补充说道:“再说表妹他们夫妇关系和睦,裴相事事依从表妹。不然也不会拜托她替你换出来。”
铃兰倒是好哄,在他耳畔磨蹭一下, “说的也是,辛苦你了,回去要好好犒劳一下。”
说完这话她脸颊发起烫,见元邈的耳朵也涨得通红。
铃兰想的是,反正历史上元邈的第一个孩子出生在元和十年,是那位真命天女所生。
所以她这几年嫁给他,应该不至于有孕。
两人正走着,忽见前方树下阴影处站着一人,仔细瞧过去,竟是杜鹃姑姑。
杜鹃姑姑板着一张脸,正在朝着他们两人走近。
铃兰想要跳下去,但元邈紧紧抱着她,眼下没有放开的意思。元邈紧抱着铃兰继续向前,把她送上了自己的马车。
然而铃兰却自己跳了下来,舒展双臂挡在元邈前面,面朝着杜鹃姑姑。
“姑姑,我..........”
杜鹃姑姑打量两人紧贴着彼此,心下了然,“姑姑知道铃兰自小倔犟,谁都拗不过。”
铃兰点头,“这次也是一样。”
杜鹃姑姑无奈,劝道:“你别看他现在话说得好听的,等以后色衰爱驰的时候,你连个身份都没有,小心回头他把你弃之如敝履。”
她这话是当着元邈的面说的,说完之后又看向元邈。
元邈心知这是要求他立下承诺,便起誓道:“往后余生身边只有裴椒一人,如有违背必会短折而死。”
杜鹃姑姑却是戏谑:“你现在年岁已经是家族里较为长寿的,这誓言没用。若你辜负了小铃兰,不用老天出马,裴家首先替天行道。”
又补充一句:“即便这样,你还要带铃兰走吗?”
元邈不出意外,回答了“是”。
杜鹃姑姑淡淡一笑,“既然这样你们便一道离开吧。只不过裴椒毕竟是太原郭氏与河东裴氏的后人,总不可能让她与你做贫贱夫妻。”
说着这话,她拿出两张地契,上面写着越州的地址。
杜鹃姑姑补充道:“这里是两张地契。一张是座宅子的地契,你们两人在越州落脚后,不必再购置新宅。但你必须要出钱为铃兰添置仆婢。”
“另外一张闲置的铺子的地契,现在你还不到四品,家眷可以从商,这铺子交给铃兰打理。”
交代完这这两张地契,杜鹃姑姑把地契交给了铃兰保管,又道:“这几年先凑合着。等过几年你父亲心软了,你们两人再补办个婚事。”
铃兰点头。
杜鹃姑姑与铃兰说完这事后,便带着桑雯的婢女们回去长安城,临走前含着泪与铃兰道别。
铃兰看着杜鹃姑姑远去,眼里也涌上热意,元邈怀抱着她安慰了半天,带着她上了马车。
两人到了越州后,元邈还是到处托人为她挂靠身份,想将她抬进门,有个正式一点的身份。
转月时,元邈收到温怜生的一封回信,说他有位友人愿意让铃兰挂靠在自己名下,而这位友人姓墨,是春秋名士墨翟的后人。
六月时元邈才开始走问名纳采的流程,两人以为白卿预言里的八月时间已过,他们不可能在八月之前完婚。
万万没想到的是,当月月底他们偶然发现,铃兰竟有了身孕,他们不得不火急火燎地加急婚礼事宜。
八月时两人急匆匆完婚,当年深秋十月,铃兰诞下一名男婴,取名盼汝。
*
转眼间便是元和六年末,转年是壬辰年。
铃兰近段日子心神不宁,盘子接连打碎两个,外加上她忽地想起墨琴的三年之约,今年古晏廷三年丧期已满,这几日已经出关。
正巧这时候收到江陵的来信,发件人是凌蓉,她们两人自打暂时退出安宁司后,巧合间成了妯娌。
凌蓉对她说,明年是壬辰年,近来的小不顺遂皆是铃兰本命年将至的缘故。
此后,凌蓉又问铃兰要些银钱,说要替她在江陵那边找知名道士消灾。
可惜铃兰这些年经营家中事务后,变得敏锐许多,江陵还有什么修道人,八成说的是凌蓉的夫君。
凌蓉想赚她银钱补贴的家用的想法,被她一眼识破。
说起来凌蓉所嫁之人便是元邈的表兄,两人的日子可是名副其实的贫贱夫妻百事哀。
元邈偶尔也会取些钱财,接济堂兄两口子,铃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加之偶尔凌蓉找如上借口找她要走些银钱。
不过这次,铃兰除了给凌蓉消灾钱外,又起草另一封信,信上全是些祈福的吉祥话,要求她转交给白居易。
元邈对铃兰的举动也颇为不解,甚至有点吃味:“你若真担忧今年是本命年,不如年前去城东的寺庙拜拜太岁。
他倒不是迷信,只觉得铃兰疑神疑鬼的,拜一拜神就当安慰剂。况且那里供奉的金光莲花,年后便要送去长安皇宫。
他处理献宝事宜时,有幸见过一次那莲花,即使那不是有神通的法器,也是一件艺术瑰宝。
这等好看的东西,他想让铃兰也瞧瞧。
铃兰听他的建议后,说道:“倒也不是不可,改日我便去看看。”
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