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了,倘若元和十年元邈娶了那位真命天女,盼汝的处境也将变得尴尬。
她思忖良久后还是决定赴约,顺道把盼汝接回自己身边。
裴现给她和古晏廷安排了的踏青游园活动,时间恰好是在下个休沐日,届时她提前离开,趁这个机会去趟元家。
等候见面的这些日以来,铃兰无事便在竹林小院闲坐。
这日忽听见墙外传来一声猫叫。
铃兰循声而去,低头瞧见那面有洞的墙壁下面蹲着一只玳瑁猫。
每只玳瑁猫的花纹与颜色不尽相同,像眼前玳瑁猫的花纹,铃兰只一眼便瞧出它是阿大。
不过,阿大到这里做什么,怕是迷路了?还是有谁故意放到墙外。
阿大的前爪绑着一根红绳,系着一张纸条。铃兰解开绳子,拿起纸仔细端详。
纸条上写着:柯一去
柯一去,这是什么意思?
三个字写得歪歪扭扭,一个字大一个字小,短短的三个字还都对不齐,这一看便是初学写字的盼汝的手笔。
心道:看来陈瞎子还挺实诚的,真好好教盼汝读书识字了。不过南柯一梦这个典故,两岁的孩子学起来是否有些过早了?
铃兰心情愉悦,将手边的果脯往地上一洒,阿大乖巧地捡走果脯,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阿大的胃口填饱后,便从墙洞里钻出去,铃兰弯腰瞧向那洞,果然见到盼汝站在外面,把那只猫抱起。
铃兰看着盼汝和阿大的身影缩成一个点,消失在视野里,随后离开了竹林小院。
既然盼汝这么乖巧,她该是准备点奖励给他。
盼汝这孩子肚子像开了小杂货铺,什么都喜欢抢着吃,上次都去抢猫的肉干了,不如准备点健胃消食的红果酪。
想到这里,铃兰露出几日来第一个发自真心的笑容,朝后厨走去。
*
终于到百官休沐的日子,铃兰与古晏廷出外踏青,他们两人其实早就知根知底,却要在裴现面前要装作并不熟稔。
铃兰差点没憋住笑,尤其是古晏廷接她时候,在她父亲面前装得谦逊乖巧,像个鹌鹑似的,她从未见过他这副样子。
她忽觉察身后有道视线,稍微偏头,瞅见不远处的胡同口有道黑影,看清时发现那是墨琴,估计也是来看古晏廷笑话的。
铃兰跟着古晏廷走了一套相亲的流程,游山玩水,放放风筝,逛逛长安的热闹的街市。
他们花费大约半天功夫便完成了流程,铃兰转头时见到墨琴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身后再也不见他的踪影。
不过这事并不值得她多费心关注,她满心满眼都是去元家看元家父子两人。
进了元家府门,她发现今日府内静悄悄的,家仆都换成了从未见过的新面孔,恐怕元邈最近新添置的。
这些看到她时虽都热情洋溢,但举手投足都透着紧绷,总觉得好似提着线的木偶。
“他们父子呢?”铃兰久久不见他们两人迎接,观壶和拾芳他们也不知去了哪里。
家仆回答的声音在颤抖:“主子正检查小主子的功课,他们在书房等您呢。”
铃兰有点纳闷,盼汝才两岁,哪里需要检查功课,平时交给陈瞎子随便识些字就行,大可不必这么着急。
铃兰熟悉这里的路,并不需要别人引路,她把裴家的丫鬟们留在外院,独自穿过种着花草的庭廊。
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什么,总觉得走到院子中段时,家仆们好像突然间全都消失了。
铃兰有些不安,紧抱着怀中的陶瓷小罐,在植满花藤的廊道里朝前走着。
正值三月暮春时,和风熏柳花气浓,一阵风过,馥郁的花香随风袭上铃兰的鼻腔。
铃兰闻着闻着,只觉得那香气异常的适合柔和,熏得她渐觉困顿,眼皮沉重,不一会儿身子倒下。
盛放红果酪的罐子瞬间坠地,陶瓷碎成一片片,红果的汁水四下迸溅。
而这一切没能惊醒躺在地上的铃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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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侧的书房内,屋子里围满身披铠甲、手持长矛的兵士。他们面容凶神恶煞地,在门纸上戳了一枚小洞,正从小洞里观察门外的动向。
站在屋内的元邈并不危机他们,神情泰然自若,在一侧耐心教盼汝识字。
纸上第一行横七竖八地写着:柯一去
下面一行以整齐的字迹写着:不可以去
元邈指着第一行字,对盼汝奚落道:“还想给你娘通风报信,只有短短四个字,竟然写错了三个。”
盼汝委屈地祈求:“爹,能不能不要抓娘。”
元邈道:“谁让她拿走了丹谱,不过即使找不到丹谱,我也不会让她受罚。我会好好保护她。”
他把保护两字说得很重,又揉了揉盼汝的脑袋,“以后你娘亲再也不可能离开我们了。”
可等到日暮都没能等到铃兰,元邈带人搜查整个院落,丝毫不见铃兰的身影,而前院和中院的奴仆昏迷在地,被人锁在了柴房。
但问他们之前发生了什么,是否见过夫人,他们只说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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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裴家门口热闹极了,百姓纷纷摩肩擦踵地站在附近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