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啊，这意思不就是兔子皮才是你的衣服吗！
这和傀儡有什么区别！
他火速后退几步，和一人一兔保持在安全距离内。
好不容易等到一个对灵橘感兴趣的外地人，摊主不愿轻易放弃，试图劝人回心转意，他舌灿莲花，“我这个灵橘可不是一般的橘子！一口的灵气抵得上十块下品灵石！最有助于修炼！”
“城阳门，你知道吧？就隔壁山上的宗门，他们每次来都是一个果园一个果园的买！只能剩下一点让我卖给你这个有缘人。”
摊主抬手咳嗦一声，用来掩盖自己的心虚。
就吹牛吧。
男子心底腹诽，城阳门才看不上这些破烂橘子，他们那里的好东西多了去了！
“那这些都是被挑剩下的。”方时摸了摸兔子毛，质疑的目光落在摊主身上。
斥巨资买残次品，她又不是傻子。
摊主：“......”
弄巧成拙了，看她这架势，是准备和自己讲价了？
还以为来了个气度不凡的大客户，结果是个一毛不拔的抠门蛋。
十块下品灵石，对修士来说就像路上随便捡的石头一样，不值一提！这点钱都不舍得花，还怎么修成大道！
他可听人提起过，为了修炼，修士们都是一车一车地用上品灵石。
摊主摇摇头，没钱可修不了道，不如趁早做点小生意，老了还能有处能安身的地方。
“大师姐，我不吃了。”兔子前爪抬起，拍了拍方时胳膊，“留着灵石给你修炼用。”
方时没动。
十块下品灵石内蕴藏的灵气太少，吸收进体内的瞬间便会如泥牛入海一样消失在她错综复杂的经脉中，甚至掀不起一丝波澜。
与她修炼而言，可有可无，但却能让师妹开心。
方时正了正兔子头上的黄色小花，灵橘要买，但不是用十块下品灵石。
陵阳城天气湿热，是以城中居民会身穿浅色短袖衣衫，但在灵橘摊前留步的，大多是穿着长袖衣衫的人，好奇打量的目光，一看就是第一次见。
本地人不买的东西，只有一种可能，这些摊贩会宰生客。
八卦罗盘在方时手中转动，在众人都未反应过来之际“啪”的一声掉落在木桌上。
兔子眼睛动了动，知道是自家师姐又要糊弄人了。
她熟练惊呼一声，“大师姐！你......你的罗盘怎么又掉了！”
“是哪里又有凶兆了！”
方时眼皮微微抬起，纤长的睫毛因为这突然其来的意外颤抖了两下，静默半晌后，她沉重道：“就是此处。”
藏在衣袖下的手指微微摆动，在指尖漫出的灵力到达目的地后，方时深深叹了一口气，“萍水相逢也是缘分，既然是天道指引，我不得不说了。”
兔子嗯嗯应和两声，夸奖道：“我大师姐算卦可准啦，但也不是谁都能让她算的。”
她毛绒绒的爪子指向摊主，“看来今天你就是那个有缘人。”
什么凶兆？什么有缘人？！
摊主听得云里雾里的，压根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好好卖个灵橘就是大凶征兆了。
“大可不必惊慌！”方时摁住欲跳起来的摊主，安抚道：“虽是凶卦，但却不是那种无从破解的要命卦象。”
“履卦而已，有惊但无险。”
她嘴角微微扬起，“你今早出门时是否与人争吵，还见了血？”
“是啊！”摊主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的？”
他出门前因为早饭的问题，和他那婆娘吵上了几句，一大早的，不好吵吵嚷嚷的让邻居看了笑话，因此他声音故意压得很低，不可能有外人听见。
摊主手放在右侧胳膊上，争吵时这里有被抓伤，但藏在衣袖下，她定然不可能看见。
这话一出，摊主信了大半。
“那就是了！”方时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难怪我隐约看见你额头上飘着几道黑气，浮于表面却没有深入。”
“黑气是什么？”
“噩运。”方时张口就来，“当然这个只有我们修真之人可以看见，用灵力祛除就可以。”
“或者放上几日不管，说不定就自己消散了。”
她挥挥手，“不是什么大问题。”
“说不定。”摊主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问道：“万一没有消散怎么办？”
“那就惨了。”方时手指向上方天空，“就跟乌云越积越多时会引起暴雨和雷电一样，噩运积攒多了，在家走个路都能归西。”
噗——
男子听得口渴，刚拿起口袋中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就被这话吓得尽数喷出了口。
她怎么能用这么平静的话语说出这么恐怖的事情！
摊主被吓得哆嗦，“我......”
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不用担心！”方时微笑道：“罗盘主动掉到桌上，就说明你于我而言是机缘，帮助你也是在助我修行。”
“您......是卦师！”不经意间，摊主说话时用上了敬语。
方时笑而不语，抬手在对方额头处挥了几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