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雪临。
黄府从天不亮就开始砰砰作响,当初遣散的仆人回来了一多半,黄府有热闹了起来,家丁又将点过百遍的备礼点上一遍,生怕哪出了错。
前面忙忙碌碌,后院一处内院却安静无声,床榻上,女子侧卧而眠,睡颜安稳美好。
难得这二人守了成亲前新人不准见面的规矩,黄瑛却早早地醒了。
实际上是半梦半醒,她一会儿感觉小双过来叫她,一会儿意识又不知飞哪去了。
她轻轻翻个身,面朝塌里,手从锦被里伸出来下意识朝前侧探了探,是凉的。
哦,是了,今日她要与生生“真正”成亲了。
她意识稍稍清醒,实际上在丧尸被摆平前的那次简陋的成亲,她二人就已经向彼此托付了终生。
但那次是虽有父母见证,旁人却不知,对生生来说实在失礼。
即使他不在乎,但她在乎,杨劲生的爹娘也在乎。
想象着二人日后的日子,黄瑛脑袋在锦被上拱了拱,带着笑意又朝梦乡踏进。
门轻轻一响,门外一丝风雪被卷到室内,外头的雪石头正大,但很快又被挡在门外。
床榻稍稍一陷,身后一丝凉意袭来,似乎有人从遥远的地方赶来呼唤她。
“妻主,我睡不着就来找你了......”
他低低唤她,隔着锦被将人搂在怀里,黄瑛眼睛都睁不开,嗯声应答,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二人的新房离黄府不远,赵家生意退出别野镇后,黄瑛支持杨劲生做生意,不到一年,杨劲生手下就有了十几间铺子还有不少的地契。
他买下了新房送给黄瑛,如今住在那边。
黄瑛问:“外头下雪呢,怎么过来了?”
人却是是没睡醒,还迷糊着,但身子却比脑子先动,将人轻轻推开,又扯着被子将人一起裹了进去。
男人一进来就褪了外衣,身上略凉,手也没什么温度,她睁开眼,“冷不冷?”
“冷,要妻主抱。”
杨劲生凑近了她,主动投怀送抱,黄瑛不等他回答时就将人抱住,顺便拉过他的手往自己衣服里送。
自然做完这些,黄瑛将脑袋搁着人肩上,又开始犯困。
但男人一触及到温暖先是一愣,最后眼神变得晦暗,手开始不安分起来。
虽然每次他喊冷,瑛娘都会为他捂手,将他往她袖子里带,但这次......
还是不一样了些。
等黄瑛察觉到身上抱着的东西变成了火炉时,已经晚了。
“妻主,今日你娶我过门,没有精神怎可行?”
男人火烧似的手朝下探去。
携一身风雪而来的男人,最后将人清理干净,又趁天亮前心满意足离去。
黄瑛再也不困了,从被子里钻出,脸上还冒着热气。
回想到刚刚二人缠绵,男人颇为卖力地说,我给妻主生个孩子吧。
她就怎么也睡不着了。
新奇、震撼、始料不及,在她脑袋里糊成一团。
在她那个世界,婚姻不像个契约,而像是一桩不平等的交易,女性承担得太多,生育更是一道坎。
坎大坎小,分人而定,但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一道坎。
曾经她是个偏向于不婚不育的人,但遇见杨劲生,她觉得结婚很好。
而在女尊世界,她从未想过的生育,由男性承担。
之前忙着干正事,她有意无意地将这些抛在脑后,现在被杨劲生提起,她才后知后觉。
是的,她们的孩子将在他的肚子里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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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骑上马,去迎接杨劲生时,黄瑛脑子里还在想这件事。
男人怎么生?风险大不大?疼不疼?
如今二人正打得火热,考虑到两人的未来,她是不是得找人先打听清楚再做决定?
鞭炮声在黄昏时炸响,上门恭贺的人是一批一批,流水宴一道儿摆开,一对新人在今日成了婚,定下了余生。
拜了堂,喝合卺酒,除了多了些喜气洋洋祝贺的人,一切跟之前都没什么两样,但一切也不一样了。
“妻主。”
黄瑛进了房,听见声音,杨劲生立马站起迎她,就差没主动掀开盖头。
“谁家的夫郎这么着急呀?”
盖头被掀开,杨劲生就看到这么一副场面。
恭贺新禧的祝福一声接一声,黄瑛一声一声道谢,被灌了些酒,脸红红的,一见到他,眼睛唰地亮了起来。杨劲生穿着绣着龙凤的大红嫁衣,整个人朝气蓬勃。
“好漂亮的小夫郎呀,是谁家的?不要我可就偷走了!”她做贼般环视一周,见没人,小声道,“我偷走啦。”
眨眼间,她牵着他,将人推倒在床上,拆掉他的头冠,又把人的脸捧起来,仔细看,笑嘻嘻道,“哦,原来是我家的,没偷错。”
杨劲生:“......”
又是说胡话又是自问自答,看来是醉了。
他笑笑,咬上她的手指,“妻主胆子不小,还想偷人?”
黄瑛喝醉了话就又多又密,一改平日的作风,手上也开始胡来。
一把抓起床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