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保护好的。
可是如今,殷怜儿不要他保护了,陈婉珍开始防备他了。
他该怎么办呢?
乔引濂此时就站在一个艰难的分叉口,两条路都蜿蜒曲折,叫他看不清去处。
司机大叔半天没等到他的回复,想了想,说道:“小同学,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就交给大人,老师也好,家长也好,虽然你们小孩子总觉得大人说的不对,但我们到底比你们多吃了那么多年的饭,懂得真不比你们少。”
他叹气道:“再说了,你们一个个的,都是学生,很多事都只有大人才能做吧。”
司机是真的好心,这单生意是送去园丁大厦的,他也是住那附近的,也知道园丁大厦早几年有个典型的跳楼案件。
听说起因就是家长和孩子产生了矛盾,一时冲动,小孩就跳了楼。
在那之后,那个孩子的父母也崩溃了,他妈妈没能承受住,割了腕,他爸原本是实验中学的优秀教师,经此一事,人也没了精气神,辞了职,现在不知去向了。
太让人遗憾了。
听说一开始就是父母逼孩子学习,孩子不理解父母,觉得父母逼得太紧,最后得了什么抑郁症,没想开,往楼上那么一跳,那么鲜活的生命,说没就没了。
司机大叔苦口婆心的劝说着:“没什么比自己更重要的,不管有啥不开心的,总有人能帮你解决的,家长能解决解决,解决不了找老师、找学校、找警/察,小同学,咱们国家很大,法律体系也很齐全,你一层层一圈圈找上去,总有能帮你解决问题的人。未来很长,你要相信明天会更好的。”
乔引濂迷茫的喃喃:“那要不是法律问题……是家务事呢?”
司机大叔心头一紧,别不是又是因为学习的事吧?“你爸妈管你学习管的太紧了?”
乔引濂沉默不语。
司机大叔叹气道:“做爹妈的总归是爱孩子的,家务事是不好管。”
他想了想,又说道:“小伙子,我看你也不是个叛逆的,你这样,你和你爸妈好好谈谈,要是能谈明白谈明白,不然找老师,找居委会劝劝都成,别把自个儿逼出病来。”
司机大叔斟酌着言辞道:“最紧好多小孩,都得了那什么抑郁症,唉,现在的小孩子也不容易,你平时也可以去和老师们聊聊嘛,我小孩他们学校就有这种专门聊天的心理老师,孩子,生活是你自己的。”
他犹豫着说:“我这不是咒你啊,我就是说,咱要是病了,还是得看病嘛,可不兴冲动行事的。唉,家里那么多人,再不行你到爷爷奶奶阿公阿婆那里躲躲嘛,隔代亲隔代亲,这可不是乱说的,你当儿子的不敢跟你爹妈吵,你爷奶他们当爹妈的还不能教育儿女啦?”
“总要想办法让自己过得好。”
乔引濂迷蒙的眼眸,随着司机大叔的话慢慢清明起来。
是了。
他一开始就错了。
他只是个孩子。
他救不了殷怜儿。
但总有人可以的。
成年人有更多的解决方法的……吧?
乔引濂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和司机大叔谢道:“大叔,谢谢你,麻烦你再送我去一趟世海国际吧。”
司机大叔笑呵呵的说“想明白就好,想明白就好。”
车子向前驶过,离园丁大厦越来越远,飞驰的车轮溅起地面的雨水。
世海国际。
殷锦平和师兄开的启平律所就开在的这里。
乔引濂从车上下来,冲进写字楼里。
他和殷怜儿来过一次。
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换办公场所。
带着惴惴不安的心情乘坐电梯来到十三楼,电梯门一开,就看到硕大的‘启平律所logo墙,他心里一松。
走到前台说明了情况,就坐在等候区的沙发上呆坐着等殷锦平。
他心里的念头很乱很杂。
翻来覆去的想。
不停的复盘。
他的心里浮现出一个念头:
或许……
他真的错了。
能够帮助殷怜儿的最佳人选。
其实是……
殷奶奶。
是他那时候没有概念,对大人充满了不信任。
是他自大又自私。
只想着自己能把殷怜儿保护好,错过了最佳的求救时间。
倘若殷奶奶在的话……
她是能强硬的把殷怜儿带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