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只是向来看你敏而好学,人又聪明伶俐,所以才盼着你日后有出息了,能多提携我一点。”
“唉,不曾想,你原来是这样看我的,倒教我没趣!”
换成是旁人,恐怕会对徐止瘁的话深信不疑。
然而,霍光很了解她。少年一拍腿,又道:
“不对!你之前就非要离开家在外头东躲西藏的,想来就是要避开和他相见。你若是真不知道他是何人,又何必做这自讨苦吃的事?”
这下子,徐止瘁合上嘴巴,轮到她无法回答了。
但很快的,她就不再理会霍光的疑问,只是一句:
“信不信随你!”
然后就自顾自地准备歇息。
霍光叫住了她,暗暗叹了口气,说道:
“你不说就罢了。只是我仍要提醒你,那个人不好惹,你千万当心。”
“行啦,这我知道。”
徐止瘁走出屋前,朝霍光扭头一笑。“不过日后要对着他的是你,还是你自己多加小心。”
“依你看,我去长安,这事合适不合适?”
霍光迟疑半晌,终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能去大地方,有何不可。”
“那你呢?难不成你真不想去?”
徐止瘁哈哈大笑,这回可是笑得货真价实。
“我去做什么!那里又不是我的家!”
另一边,总算回过神来的霍家夫妻,正在进行着要激烈得多的争论。
霍仲孺忍不住抱怨妻子。“你当着这么多人面前,干嘛非要提起那话!”
“我怎么不能提?将军都没说什么呢,你倒先急上了!”
徐喜压根没把那等尴尬放在心上,因为在她心里,还有更重要的目标。
眼见丈夫又是叹气又是摇头,徐喜便道:
“我还不曾说你!你就知道坐在那儿,也不帮忙搭腔。要是你能出口劝两句,没准明日跟着他去长安的,不仅有光儿,连止瘁也在里头!”
想到自己的大好计划被女儿破坏,徐喜恨得牙根痒痒。
她实在拿这个女儿没办法,所以只好来发作丈夫。
霍仲孺低下头。“我哪好说什么!我的境况,你又不是不知。说得多了,反倒不好。”
“我知你面子要紧,所以这话你不好开口,那就让我来说!”
徐喜回忆起席间所见所闻,更是坚定了她的决心。
“眼见得光儿日后定能有大富贵,可以不用咱们操心了。可止瘁呢?难道真要她靠那摊子做点小买卖度日?她的终身又如何?”
“止瘁向来有主意,当初她一来平阳,自己撑着个小摊,做得比别人强多了!如今家里也不缺钱,就让止瘁留下,咱们慢慢选个妥当人家,不也挺好?”
“你晓得什么!如今朝廷整日不是这个税便是那个税的,恨不得连石头里都要榨出油来。做生意、做小了常常受气;可要是做出头,那更担惊受怕!”
提起此事,徐喜又怕又恨。“不知何时便会被人告发了去、或是官府上门来索要钱财!上头专盯着有钱人宰,就为了打匈奴,连多少世家权贵都为了减罪交赎钱都交到败光家产。止瘁再有钱,哪里禁得住朝廷亲自要?!”
“总之,做生意的事不是好出路,这回趁着有这大好门路,索性让止瘁断了这念头也好!倚着个大靠山,可比光有钱财强!”
见徐喜如此执着,霍仲孺也知是事实,只得改口道:
“不是还有光儿在嘛。正如你说的,光儿为人可靠,又素来跟他阿姊要好,他必定会代咱们照看止瘁的!”
“光儿还小!虽说他是不用愁了,可要等到他出头,怎么说也得再等些年。止瘁今年都十四了,连亲事都没定下。如今难得有这机会,便是没能让将军收下她,等到了长安,借着卫霍家的名声,也能替她选一门好亲事!”
徐喜眼中,仿佛已经看到了女儿成为长安贵女,风光出嫁的美好一幕。
霍仲孺看着妻子,像是感觉到对方拨拉的那算盘珠子都快蹦自己一脸了。
他好不容易才发出声音。“你想得倒是美!可你也不看看,人家乐意带止瘁去不?”
“怎的不成?止瘁长得跟我当年不相上下,要不你是怎么非要磨着娶我回来?如今她一往长安去,准能成!”
霍仲孺被她说得又好气又好笑。他连连摆手,只道:
“总之我劝你,你不听,日后休要怪我!”
徐喜瞪了丈夫一眼,这样的对话,哪里能打击到她的信心。她自言自语:
“你们不信,都给我睁大眼睛瞧仔细喽!这回我不把她送给将军带走,我就不姓徐!”
第二天一大早,坊里才启,集市渐开,众多老百姓们携儿带女,站在霍家大宅前,看得连连称奇。
前一日,霍家才被平阳上下认定,乃是让全侯国蒙羞的史上最恶劣存在。
而仅仅过了一天,霍家人就从之前的恶名,摇身一变成为平阳最有面子最富贵的上等人家。
人人都对霍家赞不绝口,浑然忘记了昨天他们是如何一口咬定霍家药丸的种种铁口直断。
这一切,全因为霍去病。
已对此深有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