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并非好人,但她的来历,你究竟又知道多少?她做过些什么,你可又知道?”
“你口口声声当她有罪,那你倒是说来听听,她到底犯了何事!”
“她可并非寻常老人。这老妇,有一身好本领,正是她杀了我徒弟一家!”
“她……杀你徒弟一家?”
徐止瘁诧异之极,转头看向齐妪。见对方仍是默然不语,好似什么都没听见一般,这让她更感困惑。
“要是我有一字说错,她尽可反驳我。但此事属实,她也无从抵赖!”
徐止瘁见齐妪毫无辩驳的意思,心中犹豫。她转过头,反问道:
“你到底是谁?你徒弟一家又是怎么遇害的?”
“我叫郭解,河内郡人。”
这个名字,让徐止瘁一下子把眼睛都睁圆了。
在现代时,她对这个名字的印象,只停留在书本上一个模糊而且不重要的章节。
可是,当穿越回这里后,她发现,市井街坊中只要提起“郭解”,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有的人夸他仗义,乃是当代大侠;有的人骂他行事狠辣,只是一方恶霸。
关于此人的争议很多,但是越往下层,崇拜向往他的平民则越多。
因此耳濡目染之下,徐止瘁也听了不少关于他的故事。
谁能想到,这个当今有名的第一游侠,竟然就坐在自己面前!
“你、你真的是郭解?”
徐止瘁仍有点出神。她穿越回来后,所接触到的层级最高的人,也不过是平阳市肆的市丞而已。
因此突然间出现一个在史书上留名的人物,她一时间真有些难以接受。
郭解平日里极受人追捧礼遇,这些他早已见怪不怪,更不放在心上。
但如今,眼见这个痛斥反驳自己的小女孩,竟也一脸震惊,显然深知自己威名。
他心中既好笑又不免略感得意,拉长声音又问:
“不错,正是我。你如今可信了不曾?”
徐止瘁眼珠一转,看向齐妪。
“她真有这么大本事能杀你徒弟一家?那这事是你亲眼所见、还是听别人所说?”
“你这小娃娃,还真认死理!”
郭解横了她一眼,但神色中却并未见不耐。
“告诉我这事的,正是我死里逃生的徒弟!他所说的,怎会有错!”
原来是他徒弟去求救,请师父出山帮忙。
徐止瘁不问郭解,而是看向齐妪,问道:
“那你可是真的杀了他徒弟家人?若是如此,你为何要那么做?”
齐妪闻言,她抬起头来,锐利的目光落在郭解身上。
“你要杀便杀,何必多言!”
见她如此倔强,徐止瘁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暗暗心急。
郭解则面露冷笑,他不由自主点点头,说道:
“你这老妇,有些骨气!一路上被我绑来,不吵不闹,我平生所杀的仇家当中,真没有几个能像你这样的!”
话音刚落,郭解右手忽扬。徐止瘁只觉面前银光一闪,身旁响起“唰”一声,但见齐妪身上的麻绳,竟被割开数段,纷纷掉落下来。
而老妇人周身,却是半点也不受伤及,就连衣服也是完好无缺。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他什么时候把剑拿在手上的?!
正当徐止瘁发愣之际,便听见郭解又开口道:
“既然这小女娃非要问个水落石出,那我就让你好生讲清楚事情始末!”
二人眼中,见郭解安然坐在案后,正在吮吸鱼骨,竟是毫不在意的样子。
他吐出鱼骨,头也不回地说道:
“你要跑便跑。但你若敢迈出一步,便是跑到天边,我也会追去一剑取你了头颅!”
齐妪见此,默默动了动双臂。
徐止瘁亲眼见证郭解的剑术,这时她方才觉得有一丝后怕。
“要是这人刚才生起气来,先不问三七二十一砍了我一剑……我现在恐怕脑袋已经不在脖子上了!”
她下意识咽了口口水,身上寒意阵阵。
齐妪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郭解。这位老妇面貌寻常,眉目间倔强之色却始终不改。
“你一心要为徒弟一家报仇,哪管旁人怎么说!”
“那你不妨将事情告之这女娃,就让她来分辨,看这事是谁对是错!”
徐止瘁定定神,将茶碗捧给齐妪,劝道:
“您到底为何要杀他徒弟家人?您、您竟有这等本事?”
齐妪接过木碗,仰头将茶水一干而尽。她将碗塞给对方,面露一丝笑意。
“多谢你了,女娃儿。”
徐止瘁见她不仅年近七十,举止动作又寻常,实在不像一个身手高强之人。因此对郭解所言,不禁越发感到怀疑。
齐妪毫不理会郭解,她面朝徐止瘁,说道:
“一年前,我那时在平阳外姑射山上放羊。一日,我听见山涧中有人在哭,于是前往察看。”
“我看见一个妇人,手捧破衣,正在对空大哭。我问她怎么跑到这山里来,又对着山崖哭个不住。”
“她这才告诉我,原来她的独女,一个月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