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娘娘。”花雾歌在一旁出声。
盛锦初也才猛地想起,双手交叠屈身:“谢娘娘。”
平时在花雾歌面前无规无矩惯了,刚稍微想了点有的没的,便忘了礼数了。
盛锦初跟着坐到位置上,桌上摆着酒杯,宴会上还没来什么人。
盛锦初跪坐下,微微低着头拿起酒杯,用指腹在杯口边缘摩挲着绕圈。
身侧的婢女没动,本该很使眼色的倒酒的婢女在一旁干站着。
盛锦初悄悄睨了皇后一眼,将酒杯倒扣住,看向身后的丫鬟,语气真诚的询问道:“是宴会开始前不让饮酒吗?”
婢女僵了僵,回道:“不是。”
盛锦初点头,没再吱声。
任由身后婢女局促不安的数次往宋揽身上看过去,盛锦初规规矩矩坐着。
皇后朝身后人婢女又不知说了什么,那婢女端着酒壶走来,和身后的婢女商量了一番换了位置。
人逐渐开始多了,一个个朝着皇后行完礼便被丫鬟带着往位置上走。
足足一个时辰又多,盛锦初腿脚有些没了知觉。
没给坐凳,她腿麻了。
座位坐满没多久,远处的公公尖着嗓子道:“圣上驾到——”
喧闹的御花园安静了下来。
皇帝衣着明黄色龙袍,头上戴着金色高冠。
坐在座椅上,他先是看了一眼盛锦华,又扫视了一圈周围。
盛锦初借着衣裙遮挡,盛锦初盘起腿。
花雾歌在一旁瞧见后想出声,但又顾虑上方的皇帝,嘴唇张了又张。
“说起来,花贵妃在进宫前曾有传闻说是舞艺精湛,不知贵妃的女儿如何?可否献舞一曲?”宋揽在上方故作好奇的询问道。
舞姬身份低微,宋揽很明显是在为难她。
更何况,盛锦初对于舞艺一窍不通,最多舞剑一番,但不合适。
花雾歌忽然站起身,扬声道:“皇后娘娘可莫要为难我们了,初儿年纪尚小,不合适。”
“那可否邀允花贵妃舞一曲?”宋揽又问。
花雾歌看向皇后,“妾身体抱恙,可能要失礼了。”
“身体抱恙还来生辰宴,是对大公主的不敬吧。”
忽然有人横叉一嘴,盛锦初顺着看过去。
对面桌边坐着一人,手中拿着酒杯,目光炯炯的正看着她们,眉清目秀。
这人她也知道一点,张家的长公子张听词。
张听词好像还对于成为大公主的驸马这件事挺感兴趣的。
“花贵妃,你这般……”
“够了。”
皇帝扬声打断这场闹剧,没有管宋揽怎么说,自顾自的开口:“华儿的生辰宴,就莫要说这些了。”
“说起来,华儿很中意黎大人的令子。”话题开始扯向别处。
黎正坐在对面,闻言,朝皇帝的方向举起酒杯:“陛下莫要说笑了。”
“不是说笑。”盛锦华忽然开口,眼神盯着黎言玉的方向:“黎大公子一表人才,本宫甚是喜爱,不知黎大公子可有兴趣做本宫的驸马。”
这完全是询问的姿态,但话语间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黎言玉侧过头看过去,缓缓的摇头:“荣幸至极,但臣并无兴趣做驸……”马。
正想说这话,黎言玉顿了顿,改口道:“臣并非良人,大公主殿下另寻吧。”
一句话,盛锦华黑了脸,求助的看向皇帝。
皇帝没看她,反倒是笑了起来:“不愧是黎大人的儿子,与黎大人一样,有骨气。”
黎言玉点头,身侧的沈青惜有些担忧的看向黎正,悄声道:“到时候会不会有人启奏你啊?”
黎正摇摇头,手掌覆在沈青惜的手背上:“陛下也不可能会强人所难。”
毕竟是一国之君,要顾虑的事情多之又多,如果只因为这件事就为难打压他们,那这皇位直接该换个人坐了。
黎言玉用筷子夹着盘子里的菜品,十分赞成的点头。
舞乐声平间,偶尔会有官员儿女献舞夺彩。
盛锦初手撑着脸,吃着桌上摆着的菜盘,酒杯被倒满放在一边,她一口未动。
感受到一股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一动不动。盛锦初抬眼,是不远处的黎言玉。
盛锦初瞟了一眼便再次低下头,盘子很小,里面的小菜他根本吃不了几口便一干二净了。
有些无聊间,她抬起头。
眼前的舞姬,头埋在长长的水袖下。
乐声响起,水袖猛然甩开,妖艳般的脸庞展现在众人眼前,踏着碎步往后退了几步,飞快的旋转起来。
淡粉色的水袖随身起舞,一边旋转一边慢慢的飞起,在空中定格如仙如幻。
琴师的尾曲落下,舞姬的位置距离皇帝仅仅只有一尺。
隔着距离都能感受到皇后的眼神有些阴冷。
盛锦初扯了扯嘴角,低下头。
按花雾歌的话来讲,那就是皇帝那么多妃嫔,皇后家世好,吏部尚书嫡女,一进宫便成了皇后。脑子跟抽风了似的自掉身价,还玩什么宫斗。
思绪间,忽然听闻周围人开始惊叫着大喊:“有刺客!!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