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对你的处罚人事那边会通知你。”
“我,处罚我?我怎么了?”她猛然住口,门外站着汪君慎和郑副总,以及拎着笔记本经过的财务总监。
楼道里传来窸窣脚步声,还有电梯开门声,以及对面大会议室稀稀拉拉挪动椅子的声音。
小杨秘书:“蒋副总,公司高层会议,还有五分钟就要开始。”
眼下这场面,蔡哲茹吓得不敢出办公室,蒋一南看也不看她,只对小杨秘书说:“冲好咖啡送会议室”,见汪君慎向她示意,她立刻跟着去了汪君慎办公室。
“汪总,抱歉。”
“说什么抱歉,”汪君慎招呼她坐下,蒋一南笑道:“我一声不吭一个月没来上班,总要说一下。”
“哈哈,我又没限制你,不说这个,刚才那个职员是……让她走人。一南,我这段时间没注意公司流言,你放心,我今天就在会议上说清楚我们的关系,…怎么?”
蒋一南摇头,“汪总,我不想任何人谈论我爸爸妈妈,还有有关车祸的任何言论。”
汪君慎低眼沉思片刻,“放心吧,我不会让任何人诋毁你。”
“汪总,这些只是小事,不值得费心。”她将笔记本打开,“我看了近期公司报表,已经低于历年最低,港城分部全面瘫痪,现如今还要拉着华东总部拼死一搏吗?”
汪洋与纪氏商业真的要决斗的话,结局必然是汪洋‘死’,纪氏商业‘伤’。
可只是做生意,有必要鱼死网破吗。
说到底,不过是抢占市场。
纪氏商业要将汪洋逼出港圈市场,封锁到内地,不许汪洋打开南航海线上的生意,这才是目的。
汪洋拼死保住港城分部,也是为了通过港城特殊的地理位置和宽泛的港运规则,打开海外市场。
汪君慎搓着脸颊,重重叹口气。
港城分部全线瘫痪,靠着总部输血勉强存活,但如果再无法破局,总部顷刻间就会被拖下水。
“一南,我有考虑你之前的提议,可老郑他们几个不同意。”
解开多年的心结,再加上9九年的事情,汪君慎突然间对蒋一南多了几分信任和亲切,不由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蒋一南只是冷冷一笑,“郑副总格局不够,他只是站在汪洋港城分部一个副总的位置上考虑问题。哼…况且他这个副总也是失职的。”
汪君慎一怔,没有接话。
“郑副总是想保住港城分部,也不能说有错,可他没有从实际出发,只想扒着总部吸血,不考虑会不会将总部拖下水,所以我说他格局不够,站的不够高。对于当前的危机,不能只能自己所处的位置去做应对。”
蒋一南的话在汪君慎听来既狂又傲,可她说的坦然又平静。
汪君慎有些不舒服。
他与郑副总属于同一类人,都是从底层摸爬滚打爬上去的,不管心里如何想,在人前,尤其是职位比自己高的领导前面,说话留七分已经是本能。
蒋一南却不同,她也不是说话直接,而是有着上位者的睥睨。
这种感觉,他在数代经营,底蕴深厚的世家身上感受过。
那是一种无形的压迫,他们只是自然的流露,你就已经自惭形秽。
同时,汪君慎心里又隐隐高兴,他创造的财富,可以让他女儿从小培养这种气度,等她长大,也可以像蒋一南一样,真正做到不卑不亢,也不在意钱财得失。
就像三年前蒋一南给他的手稿,他清楚其价值,扪心自问,如果异位而处,他怕是不会像蒋一南这样,拿出这么贵重的东西感谢救命恩人。
这是从小到大为钱财奔波,身心都不富足的人的共性。
他放不下,舍不掉,可他希望自己的女儿能能做到。
蒋一南不知道汪君慎的心思,她睇了眼汪君慎,打开笔记本,“汪总,港城分部是保不住的。其实你很清楚这一点,我的建议不变,放弃‘环线’,只做‘港口转运’。”
汪君慎搓着指腹,显然难以决断。
还是之前的问题,到嘴里的肉舍不得吐。
“汪总,成立港城分部的目的是为了这里的地理位置和宽泛的规则,打通内地到南航海线的生意,所以分部的意义就是转运码头,能做大自然锦上添花,但也绝不能成为累赘。”
一句惊醒梦中人。
汪君慎却是长舒了一口气,他不是没想过蒋一南的方案,只是舍不得,又抱着侥幸。
可随之又有新的问题:“如果是这样,公司这么多职员……”只做港口转运,那分部部门繁冗杂乱,公司倒没必要养着这么多人,汪君慎看了蒋一南一眼。
蒋一南了然。
如今港城分部人心惶惶,如果有大的人事动作,必然影响总部股价,她想了下,“暂时不动,开拓海外航线需要人才,港城只做港口转运,那总部,甚至内地就要重新再设分部,我们是缺人。”
汪君慎哈哈大笑,“那就这么定了,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