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姑娘若还有别的要求,尽可畅提,本王必当竭力以奉。”
高逐晓闻言,微笑点头,上下扫视时,眼角余光瞥见那人已迫近刘抑身后,又借林中穿风而其,万叶耸动的窸窣声响悄然蹬至那株老榆树顶。
她从前只知此人虽宽胖,身法施展却不受影响,今日亲眼得见,心内不绝称叹。如此,纵有一二缇骑似有洞察,揉了眼睛再看,甚而连半片树叶都不能惊落,便只道自己看错了。
高逐晓继而道:“三皇子虽如是说,我却还不能见着诚意。不如你着人将赵翩跹绑了,我们同时收了兵刃,如何?”
赵翩跹闻言,双目恨恨盯着高逐晓,挣扎得比方才更激烈些许。
“高逐晓,你疯了!?本小姐瞎了眼才会信你,你要攀附朝廷别拉着我,本小姐替你丢不起人!”
那面,陈浩昇似亦觉不可思议,转过身来,有些木讷道:“门主,你这是何意……”
只刘抑停顿片刻,垂眸略略思索,而后侧首对缇骑使了个眼色,登时便有两人拿了两捆半只手腕粗细的麻绳来,不管赵翩跹如何挣扎,三两下将她的手腕脚腕分别缚紧了,抱拳退回原处。
高逐晓见状,看似不经意仰头深呼吸一口气,实则已同隐于树上之人打好信号。
“那我数三声,每声过后,彼此各松一分,各退一步,如何?”
“好,就依高姑娘所言。”刘抑紧盯着高逐晓,生怕此际她耍花招,再出什么岔子。
“一。”
高逐晓数着,面上波澜不惊,可心里焦急而又害怕。依刘抑为人秉性,即便彼此约定好同时松手,也不能对他全然信任,但当下,既是无法保证他践诺,她也并不需要他完全如此,只要镖刃稍微错开几分,就有机会逆转局面。
“二……”
话毕,她兀地仰头,未及刘抑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整个人便如同被一口铜钟狠狠砸中,当地摔倒在一旁。赵翩跹被他这么一带,手脚都被捆着,也只得倒在地上,可颈项镖刃却已不见。
高逐晓忽上前去,长铗利落而下,登时将她手脚上的麻绳斩断,伸手将她从地上拽起来,见着她面上有些呆滞的神色,笑道:
“吓傻了?”
赵翩跹扭头瞧了眼地上,见一矮胖男子正死死压在刘抑身上,将他的两只手押在背脊。刘抑勉强侧过脸来,面上憋得涨红,口中挤出几个字来:
“你竟然使诈……”
高逐晓歪头道:“这还是跟三皇子学的。”说完,又转首对向陆十龟,凝肃拱手道:
“刘抑便交给陆前辈了。”
陆十龟点头道:“姑娘放心。”
赵翩跹这才撇了撇嘴,喃喃道:“你原来早算计好了,还把本小姐蒙在鼓里……”
“那你还利用我逃亲,如此便算是两相抵消了。”
话毕,二人提剑,一齐加入旁侧谒金门弟子同缇骑的交战中,这回有了帮手,打斗明显顺利许多。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那些缇骑便如同丧家之犬般落荒打滚,站不起身了。
陈浩昇这才上下拍手,憨笑道:“我就知道,门主不是那种趋炎附势的。”
收了剑,高逐晓又近到赵翩跹身前,伸手探往她的脖颈,临了了又叫她偏头一闪,摆手道:“这点小伤,还伤不了本小姐。”
“我不是不信你,而是不信刘抑那等卑鄙小人……”
说着,她又唤了谒金门中负了伤的子弟,拉他们坐在一处,运功调息,自己则调出广陵散来,驱用宝器为他们疗伤。
那面,刘抑已叫陆十龟拿方才捆缚赵翩跹的麻绳死死缠住,动弹不得。他的头发散乱开来,许是因方才挣扎剧烈,乌糟如同一从杂草。
“你们快放开本王!本王乃当今圣上三皇子,你们胆敢如此侮辱,待我回宫,定要父皇将你们这些江湖蛮子杀光!一个不……呜呜……”
他话还没说完,便叫赵翩跹拿绢布死死堵住嘴巴,未出口的字眼便悉数化作难辨的呜呜声。
“话这么多,皇帝都要被你烦死了。”赵翩跹不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