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肩膀。
许言清的神色渐深,半晌,露出了一个释怀的笑容。
“谢谢,爸爸。”
*
“好了好了,你们这对父子怎么回事,下棋就下棋,怎么又聊到心理学上了,合着这全家就你们两人是学心理的,有共同话题是吧?”
许母敲敲两人的桌子,没好气地吐槽。
又给两人换了壶红茶。
这茶带着点麦芽香味,倒入瓷杯中色泽艳红,如少女鲜艳的唇脂,入口绵密还带着些许焦糖的苦涩。
“好茶。”许远不禁赞了一句。
“老顾前几天从宜城带回来的,知道你们父子好这一口。”
许家的门铃此时响起了。
许母挑眉,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许言清,差使许言清:“言清,去开个门,应该是你顾叔和朝朝来了。”
许家和顾家毗邻而居多年,也是处了许多年的好朋友,自从顾母去世,杨绮真见他们父女过得马虎,逢年过节都是让老顾带着朝朝来和他们家一起过的。
顾教授还总是出差去野外,一去就是小半个月不止,那时杨绮真就把朝朝接到家里住,一直到现在许家的二楼,许言清房间隔壁还有顾朝朝的房间。
换言之,许言清和顾朝朝从小认识。
许父许母很喜欢朝朝,希望朝朝和许言清能发展些什么,可是两个孩子高中之后就没怎么交流过了。
朝朝也很久没来过家里了,就算是来,也是特地挑在言清不在的时候过来看他们。
后来,见他们好像实在没戏,许母只能遗憾,自家儿子配不上人家。
*
此时站在许家门口的顾朝朝深吸了一口气,又按了一下门铃。
这时,门从里面被打开。
顾朝朝抬头看过去,看到许言清打开了门。
他高挑修长的身体穿着阔形的白色卫衣和灰色休闲裤,短发干净得像是有光晕在上面跳跃,漂亮的黑色眼眸深邃而平静。
看到来人,他微微一笑,侧过身。
“顾叔,朝朝。”
“欸,好久没见到言清了,工作上顺利吗?”
“我还好,顾叔呢?”
听着两人的寒暄,顾朝朝跟在顾父身后进了屋,换鞋的时候忽然觉得手上一轻。
许言清从她手里把月饼礼盒接走了,她侧头看了他一眼。
他的眸光温柔如水,似带着光亮,恰到好处的绅士有礼。只是顾朝朝知道,他就连唇角的笑意都是公式化的角度。
但是手却带着些微的暖意。
轻触即离。
顾朝朝微愣。
原来冷漠如他,也会有双温暖的手么?
*
许父看到顾怀民进屋,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招呼:“来来,和我下盘棋,刚刚和言清下了几盘,和他?实在没意思。”
评价的时候,还煞有其事地摇了摇头。
许言清:“……”
许母看到顾朝朝进来,忍不住打趣:“我们小朝朝又长漂亮了,今年博士毕业了吧,真是便宜小崔了。”
在许母眼中,顾朝朝无论是长大到多少岁,在她这儿都是孩子气的小朝朝。
说到这个,顾父揉揉太阳穴,又烦恼又骄傲地叹气:“小崔唉,还是算了,不适合我们朝朝。”
许母这下眼睛都亮了,老顾这意思明显是两人分手了:“没事,我们朝朝又漂亮又优秀,肯定能找到更好的。要是你看得上我们家许言清,我直接把人打包给朝朝送去,当上门女婿都成。”
顾父笑着摇头:“我倒是乐意,还是得看孩子们的意思啊。”
至于孩子们……
顾朝朝和许言清分别坐在长沙发的两头,零沟通零对视。
许父许母和顾父默契地长叹一口气,现在想做个亲家可太难了。
许家的陈设与顾朝朝记忆里的差不多,客厅铺着灰色的地毯,摆着红棕木纹的家具。杨阿姨有摄影的爱好,所以白墙上挂了许多顾朝朝和许言清各种时期的照片,用木制相框裱着,边角都带着岁月的痕迹。
十一二岁,许言清会坐在地毯上拼积木,她总会在他每一次搭好之后把积木推倒。这时,许言清就会放下手中的积木,蹙眉盯着她,一双漆黑的眼睛看起来可吓人了。
但因为共同经历过被拐,顾朝朝就觉得许言清只是看起来不好接近看起来吓人罢了,其实人好得不得了,所以不管许言清怎么冷脸,小朝朝仍然锲而不舍地招惹他。
……
十三岁,月经初潮,顾朝朝毫无经验,差点以为自己要失血而死了,抱着许言清哭得一塌糊涂。
顾朝朝依稀记得那时,眼泪鼻涕全抹他身上了,边哭边给他交代自己零食藏在哪儿,零花钱藏在哪儿,还说全是要留给他的“遗产”。
最后卫生巾是许言清去买的,月经知识还是许言清拿着生物书科普的。
……
十七八岁叛逆期,顾朝朝偷了爸爸的半包烟藏在了许言清房间,最后烟没抽成,被杨阿姨当场逮到。
是许言清替她背了锅。
……
后来有一阵子,她迷恋上了《恶作剧之吻》的男主角,硬是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