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理问题。”
一期一振当做没听见。
他也是去现世除灵的小队一员,受伤吓到琉星也有他一份责任。
“……看来审神者非常受爱戴。”大典太光世看了眼长廊外翠绿欲滴的草坪和树荫。
一个审神者的能力,可以从本丸方方面面的细节里看出来。毕竟,哪怕是整理庭院这样的小事,也能看出付丧神对审神者命令的服从性和执行力。
显然这位审神者很尽责,也很有威严,一路上走过的每一处都干净整洁,看不出两年前那落魄模样。
“琉星……是这位审神者的名字吗?”大典太光世问。
“嗯,他喜欢听人喊他的名字,但我们总不能不加尊称,折衷后便称呼他琉星大人,”药研解释着,“您也这么叫就可以了。”
大典太光世沉默不语,看着廊外的池塘,不知在想些什么,神色依旧颓丧。
二楼审神者房间门口,药研轻轻扣响门扉。
出现在门扉之后的是烛台切,他看见大典太光世的瞬间,像是稍稍松了口气,面上的焦虑缓解了些许:“他还在睡,你们进来吧。”
大典太光世看着榻榻米中央,被窝里那一小团凸起,有些茫然地问:“动物?”
一期一振:“审神者。”
走近了,大典太光世才发现,所谓的审神者,是个孩子。
孩子稚嫩的面孔看起来不过五、六岁,因高烧折磨满脸通红,即便在睡梦中也不踏实,眼皮不停颤动,不时呜咽两声,满脸的难受。
烛台切摸了摸琉星滚烫的脸颊:“刚喂他吃了药。”
大典太光世:“……这就是审神者?”他不自觉地往门口退了一步,却被一期一振给挡住了。
“不必这么拘谨,请先坐下来吧。”一期一振微笑,指着琉星床铺边上放置的软垫。
“……”大典太光世沉默着坐下。
用得是仿佛很委屈的屈膝坐姿,有些少女。
“温度现在是多少?”药研问。
“38度整。”
“嗯……对孩子来说不算高烧,今天不挂水了。”药研拿出听诊器,测了下琉星的胸腔是否有杂音,又盯着秒表数完心率,探了下脉搏:“药也暂时停了吧,有大典太先生在应该很快就能退烧。”
大典太光世压低了声音:“……几岁?六岁?”
“三月刚过完七岁生日。”烛台切将冰袋凡在琉星额头上,“小学一年级。”
大典太光世:“……”
他不过是沉睡了短短两年,世界发展就日新月异,连小学生都来当审神者了……时之政府怎么还没倒闭。
琉星感觉到额头上冰冷的温度,迷迷糊糊张开眼,又伸手四处摸索。
习惯了这个行为模式的烛台切赶紧把手伸过去。
琉星抓住烛台切的手,才稍微清醒了点,看着烛台切委屈巴巴地说:“难受!”
“难受就再睡一会吧。”烛台切温声道。
“头晕……热……冷?”琉星也说不清自己的感受,持续低烧使他浑身酸软,他挣扎着推开身上的毯子坐起来,虽然是个小过程,却花了大力气,而且一只手还不肯放开,死死抓着烛台切。
冰袋随着琉星的动作下滑,大典太光世眼疾手快地接住,没让它砸在琉星腿上。
琉星拿手背揉着红彤彤的眼睛,委屈巴巴地跟烛台切说:“烛台切,难受!”
烛台切心疼得恨不得代替小朋友生病,但也没什么好办法缓解琉星的不适,只能问:“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布丁好不好?要不要喝口水?”
琉星摇摇头,没什么精神地盯着身边的陌生人。
也许是烧糊涂了,琉星难得没有害怕:“你是谁呀?”
大典太光世面对孩子茫然的眼神,有些摆不出冷脸,半天才憋出一句:“……我是天下五剑之一,大典太光世。”
琉星抿着嘴不说话,看着大典太光世身上绑着的绳结。
大典太光世低头看看自己的胸口。
交叉的鲜艳红绳紧紧地缚住他了胸前和脖颈……看起来像是那些有着特殊癖好的人群。
“……”大典太光世下意识地拢上衣服。
“你为什么要绑住自己呀?”琉星不解地问。
“……不是我绑住的。”大典太光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干巴巴地说:“就……一出生就有。”
琉星很同情他:“好可怜哦,一出生就被坏人绑住了!”
大典太光世:“……”
琉星和烛台切没什么反应,但一期一振和药研却差点没憋住笑。
听见笑声,琉星也跟着傻乎乎地笑了笑,小声嘟囔了几句大家听不懂的话,自己给自己拉好毯子,抓着烛台切的手乖巧地闭上眼睛,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