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秦川是悠着打的,因为心中憋了一口气,便想通过这些村民练练,将那一口气疏散。
可村民们只是凭着本能的恶一气猛打,并没有多少章法,秦川便揍得没什么技术含量。
好在,一口气终于是出了些。
“哎呀呀,”门外跟来的女人们终于在此刻扑了进来,各自按在自家男人身上,“怎么把男人都打成这样了,姑娘啊,有话好好说。”
秦川瞥眼这些人,是山里淳朴的村妇没错,但眼底,带种相当纯粹的狡黠,各自埋着各自的心思。
秦川便不理他们,只跨过满地横七竖八的村民找到孩子父亲,从他身上掏出一把钥匙。
泥黑包浆的钥匙掏出来那瞬,所有女人的脸上有了莫名的情绪,带点躲闪和惧怕,好像,那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秦川瞧眼钥匙,钥匙一大串,将近二十把,却都一色的泥黑。
她忍住恶心,带着钥匙走入地窖,同孩子一起打开锁住女人的铁链,再同孩子一起将女人背出了地窖。
正午的阳光洒在地面,照在女人的身上,女人动了动,却没有醒,大概只是因为长久不见阳光,此时身体给出了本能的反应。
也是在这阳光下,秦川才发觉,女人比她想象中还要瘦。
虽然刚刚拉背对方时已经明显知晓女人的孱弱和精瘦,但此时看去,则是另一种触目惊心。
说是皮包骨也不为过。
若非女人的唇和齿都黢黑,长发打结遮脸,露出来的地方脏污难辨,半点人样也看不出,秦川险些要以为,她便是研究所中那些病患之一。
女人出现那刻,这些女人就愈发地慌,她们加紧摇晃自家男人,像是一分钟也不想呆在这儿了。
但男人们被秦川揍得结实,一时自然是醒不了。
秦川不明白她们在惧怕什么。
恰时,门口咄咄声响,一个老太拄着拐杖被另外几个村妇搀扶着进来。
她鹤发鸡皮,眼却明亮,进屋轻扫一眼,便将视线落在秦川身上。
“就是她!”婆妇们七嘴八舌告状,都将目光红果果戳向秦川。
秦川纳闷,这老太是有什么不得了的手段么,怎么所有人的表情好像来了主心骨,难不成,大家真的以为一个老太就能把秦川拿下?
两人目光相接那刻,老太率先笑笑,她眼底的情绪便一时瞧不清楚。
只听她口齿清晰大声道:“打得好!”
这一声下,不但秦川愣住,所有婆妇也都愣住。
老太却不管大家怎么想,只是继续道:“男女之间嘛,总不过就是那点子事,可再怎么着,也是不能用强。这点子分寸该有,既是没有,被人打了也是活该。”
烈日下,秦川眯起了眼,瞧住老太,心中倒是有点不敢小觑了。
而其他婆妇,在听见老太说出这句话时,当即就改了口:“啊对对对,祖太婆说得对!对不住了姑娘,是这些男人不懂事,原来你不愿意,既然不愿意早说啊,我们可以送你离开的。”
秦川冷笑,说不愿意就能离开?
她手中捏住的这近二十把钥匙同意么?
可是,这种事情很明显,不止一件也并非一次,而且,现下这些扑在自家男人身上的女人中,秦川确定以及肯定,就有这样被拐来的受害者。
她们认命了,又转过头来帮着村人继续作恶。
这种村子早已形成一个利益共同体,你不妥协,便只有孩子母亲这样一条死路。
同样地,这种地方,要进来容易,要出去难,如果想带人出去的话,就更是难上加难。
方才的牌桌上,如此偏远的山村,竟然能有相当厚度的成摞大票,由此可以推测,此处的利益产业链或许也不止拐|卖|妇女这一条。
秦川自然也不会轻举妄动,便只有试探周旋:“说不愿意就行?”
所有人点头,满口打包票:“自然自然,姑娘你要不愿意,我们自然是不为难的。”
“哦,我不愿意,”秦川出言试探,目光在所有婆妇身上淡淡一扫,“这么说,你们都是愿意的?”
果不其然,几乎所有婆妇的脸上都露出尴尬闪躲的表情,却没有人说出点什么。
“咄咄!”
祖太婆的拐杖再次跺响在地上,像是给所有人敲了个醒儿。
所有婆妇便一起收起那些无意义的情绪,开口道:“姑娘若是不愿意,我们送姑娘走就是了,只是,今天日头快过了,姑娘不如留下吃个便饭,等明天一早叫个车再走。”
此时正午刚过,朗天白日,何来的日头快过了?
秦川看破不说破,只扫眼看过所有人,再次捏紧手心的钥匙,最后将目光落在祖太婆身上:“这么说的话,也好,那就麻烦了。”
全然不顾孩子一直在后面拉她的裤脚。
“姐姐,”等人一走,孩子就又哭丧着脸,“你不应该留下的,留下来,你就再也走不了了!”
孩子父亲按着头上的伤口踱过来,抬手就想给孩子一巴掌:“**孩子说的什么**话……”
秦川扫过一记眼刀,男人便退后三步道:“不是,我的意思是,姑娘就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