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被告知无法挖开彻底封闭那刻,鬼主也莫名其妙地失了态。
他捂住胸口,突然开始猛烈的咳嗽,而后,一口鲜红喷薄而出。
门主们被眼前的状况吓住,不知所措。
而后,对上鬼主赤红的眼才觉出一点熟悉,一如方才秦川的那双,所有人的思绪便在某个不可能的猜测上拐了拐,不等想明白,被鬼主赤红的眼扫过,便顷刻遗忘。
“所以说,”鬼主顷刻恢复那点生人勿进的上位姿态,冷冷道,“当年顾家答应给你们的,是什么?”
是什么呢?
是个秘密。
可这样的秘密,鬼主为什么会不知道呢?
众人的眼底再次闪过狡黠,那名为算计的东西噼啪作响。
“是个秘密。”有人反|应很快,以进为退。
却不料,鬼主冷笑一声:“我想你们大概生了点误会,我要问你们的事和你们要回答的事最好有种对等,如果你们还是说点有的没的,就不必再开口了。”
鬼主的心情似乎莫名的不大好,是一点耐心都没有了。
他的目光扫过,壮汉分列四周,再次将人合围。
那意思就很明显了,鬼主想知道的,是全部。
可是,这么多年他们还能活着走到这里,不就因为一张严实的嘴么?
如果此时说了,又怎么可能再活下去。
众人不吭声,却是将这点意思琢磨得明明白白。
“看来,”见众人不吭声,鬼主当真是没了耐心,“误会还不小。”
说罢,不看众人,他自顾自折身瞧向面前四壁上数不尽的洞穴:“不如我费点唇舌,你们费心听听,哪里不对,你们给指点指点。”
他话虽然说得客气,但落入众人耳中之时,众人只是觉得通体冰凉。
那些话,像带着寒意,知根知底准确无误地凝刺到他们身上。
“当年顾家找到你们,允诺事成之后告知十相门终极局之后的秘密,可是,事成之后,江家两名长辈宁死不愿配合开局,那个终极局之后的秘密,你们没能知晓。”
“可是,只差一步,你们怎会心安。江家主家虽然败了,人却没死绝。为了逼问出那个秘密,让人开局,你们对江家赶尽杀绝,手段,依旧那么低劣,上不得台面,但,绝对有效。”
“于是,江家人被逼得没了法子,你们便得知了一种将血脉提纯的方法,于是,献宝一样组了那个困杀江家所有人的杀局,让那个延续杀门唯一血脉的人自己出现。”
“自此,只需要同那个人动手,一切就都简单。”
“可是,你们没想到,唯一活着出来的是个孩子,而那个孩子,你们穷尽手段竟是不能让他屈服,不但不能让他屈服,十年后,他还同你们站在了一起,直到方才,死在了诸位的手中。”
“方才?”有人嗤笑,“杀死他的人,是你。”
“没错,”鬼主笑笑,有种莫名诡异的松弛,“我在想,如果刚刚,你们没动杀心,愿意放过那个艰难活下来的孩子,现在,你们是不是还能活。”
透体的冰冷在这刻达到顶峰:“不,你不能杀我们!”
鬼主转身,相当不屑:“不能?”
“我们有箱子,有门徒印鉴,就算没有江家人,没有十门,也照旧可以开终极局!可以知道那个秘密!”
“所以说,”鬼主最后问一句,似乎对于答案也相当无所谓,“那个秘密是什么?”
“是……”所有人战栗,他们杀过很多人,知道真正的杀气是什么样子的,也知道此时,自己就在那极致的杀气笼罩之中,若不谨慎,断无活命的可能,“是……”
鬼主回眸扫眼众人,而后,一个匪夷所思的答案就从众人口中吐出。
“是长生!是不死!”
“只要能进终极局,就能窥见十相门之后隐藏的那个秘密,而这个秘密,据说同长生不死有关!”
鬼主嗤嗤地笑,即便听过很多次,但每次听到这个答案时,他还是难以抑制内心的这种荒谬无力感,进而,便是一种莫名的愤怒:“这种话……”
怎么还有人会信?!
“是真的!”便有人不等鬼主说完,赶紧上前抖落,仿佛抖落得晚了,那份功劳就要成了别人的,“顾家那位……那位,就是不死之身!”
轰然一声,有某种东西炸开在脑海。
鬼主不再做声,而四周,源源不断传入各种佐证:
“我见过顾家那位受了很重的伤,事后完好无损。”
“听说当年有人寻仇,将她脑袋都砍下来了,人还是没事。”
“对!我见过,就算只剩白骨,她也能重生血肉!”
所有人中,肖祁山不吭声,而这些,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也是因为这点,所以,无论如何他要集齐十门,要开终极局,只要局开了,他确定,他能找到那个诡异的秘密。
“可是,”鬼主淡淡,像下了定论,“顾家那位,两年前,死了。”
“不,”肖祁山好像终于找到属于自己的主场,“我去瞧过,那人,不像。”
不像什么?
秦川作为她的女儿都没有认错,旁人怎么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