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来?
“不,不是,”在鬼主的盯视里,肖祁山有点慌,那个眼神实在太过诡异,好似能够洞察人心一般,“不是说人长得不像,而是……而是……”
他似乎在斟酌用词,好像没有一个很好的词可以形容那种感觉,突然,他一拍大腿,终于找到了那个词:“是,是感觉不像!”
感觉?
哈,所有人暗戳戳想笑,但肖祁山继续:“我跟着她很多年了,她是什么样我太了解了,但那日那人,不像是她,没有那么古怪……”
人都死了,什么古怪不还不是都没了。
“不,”肖祁山却还是坚持,“不一样,绝对不一样,你们,不会懂。”
“那你的意思是顾家那位没死喽?”有人便开始打趣。
“我……”肖祁山抱紧怀中的密码箱,“不知道。”
“是不知道,还是不敢说啊?”又有人激将。
“不不不,”肖祁山继续道,开始觉出某种危险,分外熟悉,好似被他们正在谈论的那人盯视,他循着这点危险的感觉四处寻找危险的来处,末了,惊住,“我不知道,不知道!”
因为,那点危险的感觉来自鬼主,或者说,来自他的身后,那些莫名的洞穴。
“嘁!”所有人察觉不到那点气息,便很看不上肖祁山的做派,觉得他不过软蛋一个。
“鬼主,”有人便将话题扯回最初,“您枪|法好,一枪命中杀门那小子的心脏,方才我看,那小子已经没了入的气,现在,我们还是不要继续这些话题了吧,正事要紧。”
“对对对!”其他人附和,“正事要紧正事要紧。”
所有的密码箱便依次排开,上面,都按着一只血红的手:“这里九只密码箱,九枚门徒印鉴,您老人家可别说,剩下的一个你都没有。”
这话,相当不客气了。
这些人好似突然之间有了种悍勇的蛮气,仿佛在这九枚门徒印鉴面前,在即将揭晓的十相门终极局秘密面前,他们的脊梁骨再次挺直。
“可是,”鬼主的目光淡淡扫过九只浴血的密码箱,仿佛已经看出这些密码箱背后沾染的那些数不清人命,“谁告诉你们密码箱里有门徒印鉴的?”
这句话说得很轻,很淡,但是,落在所有人心里只是种石破天惊。
对啊!
这么重要的信息是哪里来的呢?难不成有误?
不不不!
随即,众人肯定。
这个信息,很久很久以前就出现了。
有多久呢?
怎么着也得有个十年了吧,十年前,众人追杀杀门孑余那个小子时,这个消息就已经出现了。
十年间,密码箱散入十相门游戏局中,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他们所有人集齐所有力量却从来没将所有的箱子集齐过,直到,不久之前……
可是,十年前……
为什么又是十年前呢?
众人忽然觉出一点不对劲,随即,七手八脚的,所有人不再管其他,只是开始掀按,照着那个心中藏匿的密码,将密码箱打开。
“啪——”
“啪——”
“啪——”
……
一连九声密码箱打开的声音之下,是九名门主抑制不住的惊呼。
密码箱里的东西,果然不是印鉴!
“因为,”鬼主面朝洞穴,淡淡道,“门徒从来没有印鉴,印鉴就是血脉。”
“你怎么知道?!”看到密码箱里东西的那瞬,所有人就知道,这个死局,他们是不可能活着出去了,“你干的?为什么?!”
“因为啊,”鬼主转身,摘下脸上的黑傩鬼面,“我才是江家那个孩子,江雨。”
所有人,惊得原地爬开:“不可能!刚刚……刚刚……”
“刚刚那个,”沐云淡淡,“不过是只傀,而目的,也不过是想要看看大家能否有点悔过之心,可惜啊……”
可惜这么多年,他也好,他的父母和所有家人也罢,在别人的眼里,不过只是一颗早已不被记起的死棋。
而偏偏,那些死去的人,大半身在局中不知是局,到了,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了那个死地。
淡漠的眼一一扫过血水洗过一般的人,而后,嗤嗤冷笑:“你们,难道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愧疚?
所有人愣住,而后大笑,仿佛听见了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情。
“愧疚什么?”
是啊,愧疚什么?
“当年,”沐云止住了那点笑,声音中便只是冷,“江家同你们没有一点过往恩怨,你们联手将人赶尽杀绝,就从来没有过一点不安?”
“鬼主,您这不是说笑了吗?”有人嗤笑,“您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坐上这个位置,就应该懂得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今天的事,我们认,那么江家的事,他们也得认!就算要怨也只能怨他们自己不争气,同我们有什么关系,对吧,诸位?”
大家面带微笑,即便身处下位和死地,也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眼底都是身为同道中人的了然,彰显着独属于恶人的得意和心照不宣。
在这点子笑意里,连带密码箱里的东西也显得那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