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必须承认，步鸿行实在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优质合作对象。
面对楚今歌做出的一切安排——包括但不限于将李离生派去请正在闭关的谢如、向卫真真和辛儒提议暂时先返程修整，以及要求他和林元风跟她一起回南玄宗面见师祖——他一概热烈赞成，并为这一系列决定都找到了妥帖且合情合理的解释，坚决为楚师妹的一切英明决策摇旗呐喊。
尽管他原本计划当中的行程并不如此。
面对被泥头车创飞的剧情，系统也只敢虚弱的小声叭叭：“但、但他接下来会在北离州遇到一段提升修为的奇遇……”
不过很快，它就意识到自己确实稍有些短视，且同样加入到赞美师祖的行列当中来了。
楚今歌将步猫猫带回南玄宗的理由很简单：他虽然是个听起来很有些吓人的大乘期修士，但满身修为却并不自如，显然是被什么人胡乱灌进了许多不属于他的力量，调用起来十分晦涩迟钝。
朴素点儿说，就是他把握不住。
为解决这一问题，两边的天道都在接下来的三年中花费了不少心力物力，不断创造或寻找各类相关机遇为他暗中修整修为——而师祖楚今歌，她压根用不着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
在完全不同量级的力量对比下，困扰步鸿行数年的问题对她而言几乎毫无意义。
把一头大象放进冰箱需要几步？
三步。打开冰箱门，把大象塞进去，关上冰箱门。
那么，解决步鸿行修为问题呢？
也是三步。打开经络，简单梳理一下灵气，关闭经络。
但凡不是步鸿行年纪实在太小，经脉强度尚不过关，她甚至只需要小半个时辰便能结束本台外科手术，将一位活蹦乱跳的痊愈患者交给系统验收。
……不过考虑到在师祖眼中天下几乎没什么人的经脉强度够用，可能这也不完全怪他。
“我既然暂时选择站在你这边，那么自然在其位司其职，会尽可能将准备工作做到尽善尽美。”她是这么解释给系统听的：“去找谢如也好，传信给忘禅也罢，再或者拜托林元风去指点真真和辛儒、我亲自一对一教导步鸿行，都是为了筹备有生力量。我从不打没准备的仗。”
系统讷讷无言。显然，它对此前一直和自己插科打诨的吐槽役队友突然正经很有些接受不能。不过很快，它就会渐渐学会理解一切了。
就从楚今歌开始给步鸿行上小课开始。
因为，一旦开始涉及修行、道法以及术诀相关的话题，往日里平平无奇摆烂女配楚今歌便会当即展现出属于天下第一的真实风采。无论步鸿行向她提出什么样刁钻偏僻的问题，她都几乎头头是道，宛如一台高精度计算机，毫不迟疑的给出他想得到的任何答案。
是的，任何。
在她鞭辟入里的剖析了魔道十八狱第十三狱的修行法门以及对敌之道后，系统终于在某个瞬间，产生了和曾经林元风相同且错误的认知。
修道……修道是需要掌握这样浩如烟海的知识量的吗？
如果要问楚今歌这个问题，那么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回答：不需要。
在这里，决定木桶实际能发挥多大作用的并不是最短的那根，而是最长的。
譬如人际交往能力零分的林元风，人际交往能力零分的李离生，以及人际交往能力零分的谢如。烂到令人发指的社交评分并不影响他们在修仙界中广泛得到的高评价——
更有趣的是，尽管他们三人在此类项目评分上都十分惨不忍睹，但却也同时相当百花齐放，每人都有一款更适合自己体质的失败方式。
至于她为什么十项全能，把一张属性六维图硬是卷成了正圆形——闲着也是闲着嘛，来都来了。
……卷王是这样的。
*
不得不说，楚今歌对自己这位临时加入的编外徒弟十分满意。
他的学习进度相当快——但却并不是和李离生一样，全靠泼洒天赋而来的那种颖悟。
他的聪明体现在另一方面。
例如，楚今歌以同样的方式传授给他们二人某种经过她个人改良过的术诀，一千二百年前的李离生会举一反三，第二天带着许多种相似但却用法不尽相同的新术法来找她交作业；而步鸿行则会十分流畅的将之加入到自己惯常使用的一整套连招中，以期使之发挥出更强大的功用。
简言之，他们俩一个是理论派，一个是实践派。
她喜欢教这种小孩。毕竟，在事半功倍、身心愉悦的同时，他们偶尔爆发出的小小灵感也能为她提供某些新思路。
不多，但聊胜于无。还是那句话，闲着也是闲着嘛。
在教学间隙，她偶尔也会和步鸿行聊上几句。
作为一只已经流浪了七八年的聪明猫猫，他显然比楚今歌遇到过的任何一只小动物都更清楚该做些什么才会让自己看起来讨人喜欢。
他乖巧，懂事，将自己伪装的温顺又柔弱，擅长捕捉投喂人的一切情绪变化，会在人类心情愉快时恰到好处的蹭蹭她的小腿，也会在人类没什么兴致时安静的躲在角落里舔毛。
但这份异乎寻常的人际交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