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一时分不清是酒还是血。
周郁莱冲过来,用手机怼着他的脸,“你应该有老婆孩子吧,不想把事情闹到你老婆孩子面前,我劝你住手。”
男人啐了一口,牙都咬碎了但还是狠狠憋住了,“我的衣服,还有表,都被淋了,这不该赔偿嘛?”
乔瑰意轻笑一声,抬起手,周郁莱会意地把包放到她手上。乔瑰意从里面抽出一沓现金,拍了拍男人的脸,“就一块好表吧。”
“赶紧拿去修修,省得下次装不了逼。”
两人从闷热的酒吧里出来。
乔瑰意将这个脑袋搭在周郁莱的肩上。
周郁莱耸了耸肩,“演戏还演上瘾了是吧。”
乔瑰意没有动,“马上程辞安就要来了,这出戏总得演到底。”
况且也不全然是演戏。
经历了刚才那场闹剧,她只觉得自己头疼得更加厉害,大脑像是被充了气,胀得快要冲破头皮,唯有后脑处突突得疼,像是有人在凿壁偷光。
程辞安来得很快。
乔瑰意才刚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就被人接了过去,靠近一处坚实的臂弯。
乔瑰意松了口气,放任自己放下力气。
程辞安说了几句客套话,就要告别,然而转身时,看到乔瑰意的手。
白皙的指尖沾满了红色的不明液体,他眸色一深,转头问周郁莱,“怎么回事?”
周郁莱只得简单把刚才酒吧里发生的事又说了一遍,加了不少修饰的那种。
故事里,乔瑰意简直就是一朵被骚扰后坚强反抗的白莲花,而那男人就是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大坏蛋。
乔瑰意闭着眼,听着她鬼扯,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要阻止她别编了,程辞安又不是不知道她什么德行。
但动了动嘴又觉得好累,听着周郁莱讲得神采飞扬看起来沉溺其中的样子也就随她去了。
上了车。
乔瑰意感觉自己被妥帖的放置在座椅上,椅背被调低,空调温度不高不低,身上染着清新香气的衣服盖过了酒吧里刺鼻的香味,让愈演愈烈的头疼缓解不少。
某个红绿灯路口处,温热的掌心覆过额头,“不舒服?”
乔瑰意睁开眼,程辞安正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她,“闻起来酒精味不算重,应该不至于到让你喝醉的程度。”
就知道骗不过他。
乔瑰意挪了挪,把自己陷进座椅里,头轻轻拱了拱他的掌心。
“被那个傻逼气得头疼。”
想到那个傻逼说的那句“哪家的好男人会看上你”,她突然想问程辞安,“这件事你怎么看?”
程辞安没有立刻回答。
他从车厢里抽出一张湿巾,将乔瑰意手上的酒渍擦干净,露出手背上几道红印。
脆裂的酒瓶终究是划伤了手,程辞安皱了皱眉。
“没有人愿意每天竖起刺来面对这个世界,这只是我们保护的手段。”
“要反思的不是我们,而是这个让我们竖起利刺的世界。”
这话几乎和乔瑰意当时在酒吧说得一样,她心一动,又听到程辞安继续说:
“玫瑰一定是带刺的,如果有人说出那样的话,一定是因为他自己被扎了手,但这是偷花人的错。”
“真正喜爱玫瑰的人,是会把她的刺也好好收藏的。”
“至少,我更喜欢带着刺的玫瑰,因为她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乔瑰意说不出话,只觉得自己真的有些醉了。
回家的路上,两人都没说话,清浅的呼吸交融,乔瑰意将头伏在程辞安的肩上,点亮了家里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