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几天何冉正常上班,没有对那晚的事过多纠结,只是每晚推迟回家,错过两人晚间交流时间。 放假前一天晚上,何冉在家收拾行李,她整理了挺多东西,满满一大箱,还不算已经快递走的一些。江北笑她,北城又不是没有商场,缺东西再去买就是了。 “这些东西用习惯了,带着方便点。”说完这些,她蹲在地上继续收拾。 江北从书房拿了两盒东西出来,“我准备了燕窝和老班章,你带回去给阿姨,她自己喝或者送人都行。” 何冉抬头看一眼那两盒价格不菲的东西,摇了摇头,“这些就算了,北城也有卖的,而且我妈也不怎么喝燕窝。” 不等江北回答,她压紧行李箱,拉上拉链,站起来把箱子推到客厅玄关处。 她买的第二天一早的机票,准备早上起来就出发。放好东西,何冉给自己接了杯水,刚喝了两口,江北从身后抱住她,下巴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 “怎么觉得你心情不太好?” 何冉握着水杯没有回头,眼眸轻阖,吸了口气,再睁眼,“没有,可能最近有点累了。” 她这几天一直在等,想看看江北会不会主动解释什么,可是很遗憾,直到很晚江北都没有开口,甚至都没跟何冉提他要去新西兰过旧历年的事。 实在憋的难受,何冉找了个借口下楼,慢慢走在林荫道上,想起过往的林林总总,最后叹了一口气,算了,输了就是输了,一颗真心付之东流,这结局她认了。 临睡觉时,江北凑过来引诱她,何冉拒绝了, “算了,那个还没结束。” 这理由百试不爽,江北失望的翻身下去,继续半躺着看手机。 何冉抿着唇没出声,甚至都没翻身,就那么沉沉的睡了过去。或许,真正的难过其实很安静。 第二天一早,江北送她去机场,何冉闭着眼补觉,两人一路无话,向来就是这样,两个人在一起,只要何冉不说话,江北自己很少主动找话题聊。 到机场的路无比漫长,何冉觉得心好累,就这样吧,她不想再做主动的那一方了。 进安检口时,她接过江北递过来的背包,突然伸手抱了抱他。 “江北,保重。” 这是那一年何冉留给江北的最后一句话。 从飞机起飞后,何冉就关了手机,落地后,李娇开车来接她,她索性就没开机。 李娇送她回原来那套两居室,一路絮絮叨叨让她去夏伟那套别墅过年。 “你夏叔叔知道你回来,特意买了很多东西,你又没什么事,躺在家里也是挺尸,为什么不跟我过去?” 李娇嘴上训她,其实前几天已经过来把两居室打扫的干干净净,北城冬天暖气很足,何冉穿着针织衫,半躺在沙发上, “妈,你跟夏叔叔过二人世界,我跑过去当电灯泡不好,再说了,待会我还要回外公家呢。” 实在劝不动,李娇放弃了,坐在沙发上问别的。 “江北今年过年不回来?我记得他也是北城的吧” 自从李娇和江北深聊后,她对江北的态度直接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平时跟何冉打电话,会主动询问江北的情况。 何冉躺着没动,在心里想着要怎么解释,正迟疑时,李娇又兀自说起一件事。 “江北这孩子真是有心,这几个月经常寄燕窝和茶叶给我和你夏叔叔,都是高档货,平时要我买我可舍不得。” 然后她拉何冉到自己面前,“你看看我的气色是不是好多了?我告诉你,好东西真的有贵的道理,以前我喝普通燕窝效果看不见的……” 闻言,何冉蓦然想起昨晚江北让她带的那些东西,一时觉得心烦意乱,坐起来朝自己房间走。 “妈,我困了,先去睡一觉,你别打搅我。” 关上门,何冉扑倒在自己床上,上面是母亲新铺的被褥,甚至还能闻到茉莉花香。 李娇喜欢茉莉花,香水自然不必说,连家里洗衣液都是这个味道,以前闻多了觉得难闻,现在一年到头回来几天,反倒觉得挺好闻的。 浑浑噩噩睡了大半天,晚上何冉去外公家晚饭,这几年外公身体每况日下,精神也不大如前,何冉吃完饭,陪外公说了会话,就扶着老人进卧室休息了。 离开外公家后,她独自一人在小区里走,这个小区很大,何冉太久没来,加上当天有雪,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 转了一会她竟然不知不觉走到当年江北住的房子楼下,是所以记得这里,是因为这栋楼前面有个老年人锻炼的小广场,高中后两年,何冉经常一个人来这边坐坐。 北方冬天黑的早,傍晚七点多已经全黑,江北家那栋楼,除了三楼其余灯全亮了。 何冉知道,江北爷爷去世后,那套房子就一直空关,并没有人住。 在马路牙子上站一会,虽然裹着羽绒服,奈何气温太低,一会功夫就浑身冰凉。她跺跺脚,慢慢吞吞往小区外面走。 年前两天是浓浓的人间烟火气,何冉天天跟着李娇买这买那,然后被李她拉着胳膊跟别人介绍,说自己女儿在一家五百强企业当小领导,然后对方就会夸赞李娇孩子教育的好。 每每这种时候,李娇眉开眼笑,何冉则羞得把脸藏进围巾里,觉得不好意思见人。 期间江北陆陆续续打了很多电话,何冉都没有回复,最后觉得回家手机用处也不大,干脆关了机。 大脑很聪明,试图用亲情和忙碌把悲伤掩盖,让人的情绪保持在平稳状态。 除夕那天,何冉去外公家吃年夜饭,跟表弟聊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打开手机查个东西,还没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