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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1 / 2)

出门左走的李文咬着花饼望见一厮抱着阑干,另一只手抓着位郎君悬于空中。

许是力气殆尽,那厮目睹郎君一点点脱离手心,发出杀猪的哭喊。

他几步并做一步走一把拽着那郎君的手腕,正要发力往上拉却见身旁那厮猛地松手吐气,蓄满泪水的眼眶看过来,“多谢这位郎君相助,我替我家——”

还未说完话他眼前一闪,帮手的李文自己半个身子被带出阑干外悬着,脸上、脖子、手背都暴起青筋。

“你愣着作甚?还不快搭手往上拉!”嘴里的饼掉地,李文暗骂这厮做事不分先后,胸口处的痛他猜是伤口崩裂了。

反应过来上前一手抓郎君手腕,一手拉着李文胳膊往后退。下一秒整个人被力道带的飞起,要不是及时用脚勾住阑干只怕先跳一步。

也不知这厮人高马大的怎会力气如此小,帮忙不成反把自己也带去悬着。

李文无语片刻,扯着嗓子喊道:“郎君!快出来!”

等许久也没见李文回来,李须韫听见窗外的动静穿着袜翻窗到廊中。看清这人拉人拉人的情况,眼皮直跳。

她提着鼻涕眼泪横流的人往后丢,沉住气两手握紧李文双腿猛地退后。突然往上扯的力道过大,李文一个不稳那郎君便从手中往下坠。

李文才站定就发现李须韫飞身圈住那郎君于三楼坠下,心直奔嗓子眼,细眼瞪大紧紧锁住她身影。

环视四周后,李须韫抱着人在空中翻了几圈最后落到石板路旁装着干草的板车上。背部触及柔软的干草就被落下的人往下压,抬起的头随及磕在车上。

“郎君!”

“郎君——”

两道喊声同时响起,那厮跑去扶起自家郎君,上上下下地查看是否受伤。

反而救人的李须韫捂着后脑勺撑起坐着,在李文慌张的询问下摆手表示无碍。站起时腰一抽,她疼的龇牙由李文搀扶下地。

“你伤口裂开了。”她心里嘀咕这腰疼竟牵动脑袋也疼起来。

才说完对上李文见鬼了的神情,疑惑转身瞥了眼那位身形清瘦的郎君,后者也一副不可思议地模样望着她。

“怎地都这般神情,”摸了摸后脑勺一手黏腻温热,李须韫僵硬地盯住手心的鲜血一阵黑暗袭来。

“去请王太医。”见李须韫晕倒,被救的郎君眉头紧皱吩咐。

茶坊阁子里挤着一群人,李文在床边看着太医给趴着的李须韫上好药起身。王太医视线从李文身上转到被救的郎君上,双手作揖,“沈郎君可否借一步说话。”

沈钰挥退他人回看太医,“王太医但说无妨。”

正要开口李文冒出两眼盯紧王太医,生怕他说出不好的来。

“禀沈郎君,那李小郎君脑部受撞击这段时日静养便好。只不过,老朽在诊断时验出小郎君体内有种名为“阿婆蛮”的蛊毒。此毒虽毒性不强,但会耗人气血致人记事颠倒、乏力昏睡,长久以往必会气亏而亡。”

沈钰没想李须韫身上还有这奇毒,他看着李文低头思索问道:“王太医可有法子解毒?”

惋惜地摇头,王太医捋着山羊须叹气,“阿婆蛮老朽也只在古籍上看过,虽能诊出可却医治不了。”

“怎么就治不了了?”李文一把拉住王太医的胳膊,“是毒就可以解。”

“毒与蛊毒终究不同,你要解蛊毒须得找到下蛊之人,其余老朽便不知了。”他挣脱李文的束缚,叉手与沈钰告辞。

一时间屋内气氛低迷,李文垂头丧气走去照看李须韫,才到榻边就见到李须韫撑着身子不知在想什么。

“郎君您醒了,可有哪里不适?”

沈钰也从檐下走来对李须韫道:“方才多谢李郎君搭救沈某不胜感激,只是害你受伤,某......”

“没事,就脑子痛而已。”她又看向一张脸写满愧疚的沈钰,“沈郎君莫要介怀,这于我而言就是小伤罢了。”

比起刘二郎的行径,这确实只能算小伤。

看李须韫那副逗李文开心的模样,沈钰也不好再说此事,喊了随从来把一封信转交与李文。

“某知小郎君深受刘二郎烦扰,也明其中利弊担忧。”他那双深邃的眸里充满诚意,“望此信能替小郎君散些忧虑。”

才说完沈钰的随从小跑上前附耳低语,他神情淡下笑容牵强地跟李须韫告辞,背影显得匆忙。

在茶坊恢复了力气,李须韫不想顶着头上的绢帛招摇过市,便让李文雇辆马车回府。躲过王氏的女使回屋,她和李文读信的神情逐渐严肃。

信中写满刘大郎与刘家主大大小小的行踪。本不关事,问题出在这信记载时间为十二年前鱼跃案期间。

经过李须韫和李文串联下,发现刘大郎离开刘府带着一商队从望都到商洛便了无消息,再出现是在商洛一家客栈,浑身湿透沾满泥渍——这天也是李家、安家马车坠崖的日子。

其后几天,便是官家发现内藏库宝物不翼而飞,派皇城司查案抓人定下鱼跃案的起始。

“若那内侍没撒谎,”李文捏紧信封眼底染上红,“刘大郎所带商队运送的货物就是内藏库的宝物,到商洛不见估计是去换行头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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