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身份,而我们无意撞破他们转运行踪才被灭口的。”
与李文恨意四泄不同,李须韫只是脸色微僵。她听着李文推测,拿起一块花糕往嘴里送。“等我伤好,去信中所说的福宝当铺看看。”
鱼跃案前生意兴隆,案后却一夜消失,不注意都不行。
待李文骂完,她推过装花糕的碟子给他补补力气。要说这沈郎君也是奇,道谢的礼物实在太合心意,难免让人心生疑虑。
头上伤好已是七日之后,两人来到荒草丛生的福宝当铺外,拨开过腰的杂草进去。入门一片狼藉,桌椅东倒西歪躺着,地上散布几颗算珠和碎盏,想来是废弃后有人进来翻找过。
两人里里外外搜了边也没找到有用的线索,李文蹲在地上捡起一颗算珠玩着,“十几年过去,不知来了几波人翻找,有用的早被拿走了。”
李须韫站在门边仰头望着横梁,借力上去泛起一阵尘土。以袖掩鼻,她伸手扫开几处厚厚的灰尘露出被腐蚀的木梁。
仔细看木梁中空,梁中藏着一个小匣子。翻开盖子里边安静躺着一块游鱼状玉石,鱼尾用一种凌乱的结系着穗。
盯着那结李须韫脑海闪过模糊画面,拿着匣子跳下来把鱼玉递给李文看。后者只一眼忙把玉石塞回匣里藏好,紧张地朝屋外张望。
还是不安心用衣服包着匣子,“这不是那丢失的鱼跃玉石吗?”
当年官家为找它在宫中不知处决了多少人,最后都不了了之,现下为何出现在废弃的当铺里?
“郎君,怀璧其罪。”李文郑重道,这玉石拿在手上跟脖子悬剑有何区别。
见他什么也没做就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李须韫无奈拿过匣子打开,“我知晓带走只会打草惊蛇,你先记下那结的系法。”
“咦?这丑兮兮的结跟沈郎君身上的一模一样。”刚才心中惊恐没细看,如今凑前翻了翻才发觉。
还想说什么嘴巴被李须韫捂着,他不解抬头见她望向屋外那片杂草,步子警惕走上前查看。拨开杂草,一张惨白无血色的脸映入眼帘,那人捂着不断渗血的腹部生死不知。
“这不是那个救内侍的郎君?”李文在李须韫示意下扶起张毕见,才站稳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朝此地来,“郎君远处有群人正赶来。”
耳力没李文好的李须韫黑着脸对前方的草伸手,话里压抑着怒火,“芳蔼,过来。”
不明白李须韫为何冲着杂草喊小娘子,李文听着越发近的脚步声催促她快走。下一秒在他目瞪口呆中,发髻凌乱小脸蹭到黄土的李芳蔼从草里起身,被李须韫一把拉过怀中。
她抓着李须韫的袖子心虚不敢看她,低声道:“阿兄,我的玛瑙石榴花钗在被人追的时候弄丢了。那些人好像是私兵。”
李须韫气得头昏脑涨跟李文带着人火速跑,路上发现停靠的李家马车直接把李芳蔼塞进去,瞥了眼马旁扣手的李茶也一道丢入车厢。
她见李文把张毕见扶上去后嘱咐,“入了城找家医馆付钱把人放在那,莫要被人瞧见车内还有娘子在。”
“郎君不走?”李文目露担忧。
李须韫摇头,“那石榴花钗是官家赐给芳蔼,仅此一件。要是有心人查便知晓此物主人是谁。”
说完话接过李文递来的软剑就往来时路走。玉石与私兵一齐出现不是好兆头,钗子若是被人捡去作了文章,那李家便完了。
按照李芳蔼说的路她在一处别苑墙下找到石榴花钗,小心翼翼放好提步要走,迎面来了一支持刀的巡逻队,无处可躲的李须韫只能翻墙入别苑避开外围的人。
要不说她霉运当头,从墙上翻下就被几个拿长矛的私兵盯上。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别苑!”说着几人就要擒下李须韫。
迅速避开刺来的长矛,李须韫越往里跑就越心惊。路上随处可见训练的私兵,辗转几处屋内藏身发现各种武器俱全摆放,硝石、硫磺和木炭等物也数不胜数。
她不得不猜想别苑主人的身份,以及造反的可能。当然,还有自己能否在众多持兵器的私兵下顺利逃生。
已经换了几次藏身的屋子,那群私兵鼻子跟狗一样灵总不出一会儿就逮到她待的地方。李须韫握紧软剑躲在盖货物的麻布下,听着屋门被打开凌乱的脚步声与心跳声混杂一起。
眼见那些人搜完要走,突然一人来到堆放货箱的地方,掀开上边铺盖的麻布说:“这地搜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