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萝西慌张扒拉围巾遮住脸,和纽特两人恨不得缩进背后的墙里,生怕被伊莲娜发现这个占卜师和顾客是熟人。所幸车辆一路没停,比恩的黑色皮卡和他前面那辆军绿色越野车右转消失在他们的视野。
“蛮快的嘛。”多萝西看了一眼手表,比他们预计的要早十几分钟。她收起桌子上摊成一座弯桥的塔罗牌,佝偻着靠在墙壁上假装是年老的乞讨者。纽特仍坐在她身边没有离开,多萝西疑惑:“你还留在这里是要假装我孙子吗?”
“啊?”纽特一愣,没追上她的思维:“你一个人坐着发呆不会无聊吗?”
“哦。”多萝西忍住到嘴边的:“可我是在望风。”总觉得说出这句话会破坏某种氛围,但是不说又显得她很傻,好像她是非得拉人一起玩的小孩,于是她最终也只能憋出一句:“其实我一个人也可以。”
“喂,你笑什么啊?!”多萝西几乎是恼羞成怒了:“我要诅咒你漏财!”
然而纽特听了这话笑得更加直不起腰,几乎要把金色的脑袋靠在多萝西肩上。多萝西心头更加烦躁,用力把那颗脑袋推开:“笑笑笑,笑死你算了。”
夜幕低垂,酒吧外的彩灯闪烁亮起,整座建筑灯光大盛,还有堪称扰民的电子舞曲不停播放。酒吧没有大门,有也在许多场争斗中损坏,马库斯索性打起“欢迎所有人来我的派对”的旗号,用各色纱幔代替门窗,只是这话真假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有财富才是入场券。
当然还可以像托马斯之前那样,虽然身无分文,但他只要站在酒吧门口,本身就代表着一大笔来自实验室的入账。然后站着进去,躺着坐上实验室的飞行器。
多萝西盯着酒吧透过纱幔被染上暧昧颜色的灯光:“这崽子是真有钱啊,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病毒蔓延以来许多人生存都成了问题,不但要解决食物和水,而且要时刻做好防护以防感染病毒,活下去就是最大的奢侈,哪里还能这么享乐。甚至离酒吧几条巷子之外,说不定就有父母在祈求自己的孩子能恢复健康。
“你说什么?”
“中文古语,骂他为富不仁。”多萝西解释。
“是啊。”纽特压下眉头:“不知道伊莲娜上任之后这里会变成什么样。”多萝西转头看向纽特,他的脸隐没在阴影里,酒吧的灯光照不亮这块区域,只有阴冷的黑暗。纽特的脸被冻得通红,甚至手也是受冻的紫红色。她解下围巾递给纽特:“不怎么样吧,看她是像她哥哥一样害怕下地狱,还是和马库斯一样选择烂在地狱里。”
四下一时寂静无声,整支小队都在等待文斯的信号枪。骤然的,酒吧响起一声枪响,多萝西条件反射将手按在枪支上起身,面色冷峻盯着酒吧上空,纷争已起,要是再过三分钟还等不到信号弹,她就会直接冲进去。
一分钟不到,红色的烟火呼啸着窜上夜空,多萝西总算松一口气,和纽特爬上吉普,向酒吧驶去。
酒吧内,原来的暧昧灯光被关闭,取而代之的是白色大灯,照亮所有角落,也总算让多萝西看清这个永远昏暗熙攘的酒吧。音乐还在播放,但没有之前呛人的烟雾,音乐也不再扰人。酒吧并没有她想象中的诡异,角落将灯串成盆栽树木形状的灯盏有些好看,吧台上高低不齐的粗大蜡烛火光摇曳,甚至旁边的仿生玫瑰上缠的星星灯都很有氛围感。酒吧里没有窗户,只有墙上打了几个方形孔,怪不得里面永远昏暗。
里面在酒精和致幻剂作用下扭动的人群已经被遣散,马库斯被绑在椅子上,他的小弟也被结识的麻绳捆起丢在角落里,鼻青脸肿好不狼狈。
“欢迎来我的酒吧,好久没见,小鹿安。”马库斯看到多萝西,满是淤青的脸上勾出狰狞笑意,可以看到被打出血的牙龈,因为不熟悉中文发音,马库斯发音艰难,甚至听起来像是鹿恩。似乎意识到自己时日无多,马库斯致力于用难看的笑让大家都不好过:“我以为这次文斯还是不敢带你来呢。”
多萝西不耐地“啧”了一声,偏过头,太丑了这个笑,再搭配贱兮兮的语气,是要恶心死谁啊?!在偶然得知她的中文名字以后,马库斯就爱这么叫,好像他们很熟一样。要是知道是这个祸患,她一定不会告诉他这个名字。
文斯一脚把他连人带椅子踹翻在地:“闭嘴!”
“冷静文斯。”伊莲娜和维克合力把他拉起,马库斯发出:“呼哧呼哧”的笑声:“看看冷静的伊莲娜,不知道听了你哥哥的故事还能不能保持理智呢?”
“**看来你**比较喜欢在地上说话。”伊莲娜和维克松开手,马库斯重重摔回地上,“咚”的一声重响,显然摔得不轻。
很美的精神状态,希望他等会也能这么皮实。多萝西不再理会他,看丑人发疯不如看看等下这里能搬走什么。她绕进柜台,里面全都是各种各样的酒,等下可以把文斯的酒壶装满。最后她在柜子里账本旁边找到一个小小的急救箱。
“嗨?你是luran?”听到招呼多萝西抬起头,是之前找她占卜的短发女孩,她手里还抓着枪支,撑着柜台看多萝西。
“是鹿安,中文发音有点难对不对?叫我多萝西就好。”多萝西举起双手作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