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冷。等到在这已经开始温暖的春日里全身打起冷战,华妃这才感觉到自己如此真实地存在着。
待到东西全搬到新殿内,陈公公才对刘美人回话:“珍嫔的东西如今已是全数搬过去了,老仆这就去向皇上复命。只是珍嫔的东西实在少了些,若有短缺的尽管差人来取用。”
珍嫔点头谢过陈公公,又摸出一袋碎银塞进陈公公手中:“陈公公辛苦了,这点是我的心意带着今日一起搬家辛苦的公公们喝茶吧。”
陈公公笑着将荷包直接递给身后跟着的小太监:“还不快谢恩?珍嫔可是看得起你们,这些原是你们应该做的,珍嫔还赏你们。”
小太监们谢过后就随着陈公公走了。
珍嫔也和仆婢一起,向着自己的新殿走去。昨夜赵真的话犹在耳边:“珍儿十分迷人,少不得以后朕要常去看你,你那美人殿不便,不如给你嫔位搬宫。”
到了新殿,珍嫔这才发现与华妃宫十分相近。只是前头的华妃宫门紧闭,珍嫔在心内叹口气,进了自己的殿内:华妃就不必再去拜见了,想必拜见也只会被拒绝。
华妃见了冷水,当夜就发起热来。华妃身边的仆婢有去请太医的,也有去请皇上的。
“回禀皇上,华妃宫里的仆婢来人禀报说华妃娘娘发起热来,请皇上去瞧瞧。”陈公公禀报完,赵真却许久不曾搭腔。陈公公也是耐心等到。
“珍嫔可有派人来请?”过了许久,赵真才问。
“回禀皇上,珍嫔晚间派人来谢过恩,说新殿住着不错。只是没有让老仆回给皇上,送来了一份藕粉酥留给皇上吃便离去了。走的时候还说不必烦扰皇上了。”
赵真看着桌上摆的那一盘藕粉酥:“朕今日下午吃得可就是这?”
“回禀皇上,正是。”
赵真又捏起一块藕粉酥放进口中:绵软的糕点入口即化,却不甜腻,只有藕香淡淡。
“回了华妃宫中的,便指派个太医去即可。”
陈公公刚要退出去,又听得赵真说:“珍嫔喜爱弄厨,便在殿内支起个小厨房罢。”
皇后的眼线更快一步,在华妃宫内的仆婢禀报华妃之前就已经禀报了皇后:“皇后娘娘,今夜那华妃发热派人去请皇上,皇上给推了。”
“哦?这倒是稀奇。往日华妃每次去请皇上都是去的。”皇后低头写书法的手不停。
“更稀奇的是,皇上前脚推了华妃,后脚却给珍嫔安排了小厨房呢!”
听到这儿,皇后停下手,看着翠荷说:“看来我们倒是没看错人,这刘美人果然是好的!”
“娘娘您又忘了,如今该叫珍嫔了。”
皇后又低头向下:“那倒是,就让这姐妹之间斗着吧!”
翠荷忍不住又问道:“可是娘娘,您扶持了珍嫔,却与咱们有何好处呢?”
皇后不曾回答,心上却在想:皇上年纪大了,到了该是重享受的时候,那就好好享受吧。这北齐,交由明儿,又有何不放心呢?
从皇上处回来的仆婢本来胆战心惊想着这次死定了,却不曾想着华妃却没有大发脾气。只是让他们都退下。
华妃起身,额上十分滚烫,脚踩在地板上又是冰凉。华妃在殿内踱步,脚上的凉让华妃的神思微微镇定:父亲,你便是为了自己的前程弃女儿不顾,女儿又何必为你的宰相荣光考虑呢?女儿为宰相府上做了这许多事,您却还是送进了庶妹。看看吧,如今她已是珍嫔了,皇上定是厌弃了我,马上珍嫔就是珍妃,宰相府荣光不倒,可我呢?
华妃的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