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事情已经商议妥当,太子也放下心来。这才有了心情在烛光下好好打量一下眼前的祖父。
北齐重武,虽说孙鼎对自己家的后辈疏于管教,可是太子小的时候骑射乃是孙鼎亲自教习的。
太子记得小时候,外祖父抱着自己上下马的时候,手臂精壮有力,皮肤黝黑,却拿得动两百斤的沙袋。那个时候,外祖父在自己心中有如天神般威猛。
可是眼前的老头儿,胡子已花白,头发也是。眼珠昏黄,在这夜里说了这许多话且都是需要动脑子的,如今面上神情都显出呆滞来。
太子忍不住又叮嘱着:“外祖父还是要好生保养身体。”
孙鼎笑呵呵地说:“殿下不必挂怀,老夫日日人参燕窝不断 ,待到殿下登基之日,老夫可得好生荣耀呢!”
太子一时无言:其实他是想隐晦地说外祖父年纪大了,就不要把心思花在小妾身上了。只是都是男人,太子自然是知道除了金银权势不就是女人了,既然隐晦地说了没用,太子也不再提及。刚才本就是想到了过去的事,一时伤感才失言的。
“那本宫这便回宫了,明日一早还有早朝。”太子对着外祖父抱拳行礼。
“殿下也要注意身子,交代老夫办得差事,明日晚些老夫便来觐见。”
太子这才满意离去。
大门在夜色中打开又悄悄合上,紧接着是马蹄声声远去。
孙鼎却在书房内半天没动弹,等到脑子里清明有了计划才召来心腹一一交代:“明日一早就去城外庄子里,老夫记得庄子里那几个远房的孙家房里,有两三个正是10岁左右的男孩儿,明日带来给老夫。”
那心腹却有些迟疑地说:“老爷,平白无故带走人家孩儿,仆婢该用什么理由?”
孙鼎虽在皇后、太子面前稍显愚钝,可毕竟是沙场一路混来的,又岂是等闲之辈。听及此,便说:“老夫昨夜有曾祖父入梦来,哭求老夫照拂孙家后辈。凡是放心老夫,肯将孩儿送到老夫府上来的,赏银百两,只望日后加官进爵不要忘了老夫。”
心腹听了这话只恨自己不也姓孙,能与眼前的老人攀上关系,那心腹笑着说:“老爷仁慈。且不说这白银百两就够人眼红了,更何况还有那日后加官进爵呢!”
孙鼎冷哼一声:“可得与他们说清楚了,学武艰苦,若是不能吃苦者、思念不舍者还是不要,以免没几日又哭哭啼啼寻上门来领会孩儿这般戏耍老夫。更加上学武,有个伤筋动骨也是常事,可莫要埋怨老夫!”
那心腹马上说:“仆婢明白了!这差事必然办得漂亮!”
“你明日就去。不,今夜辛苦,四更就起床准备,五更开了城门就去。午后便将那些孩儿带回!”
心腹领了命而去。孙鼎又叫来为太子秘密训练亲卫的头儿。
“亲卫营如今怎样了?”孙鼎强撑着倦意。
那头儿也是被仆婢从床上拽起的,此时身着便衣:“回禀将军,亲卫营如今也是井然有序,再有两个月必能用。”
“两个月,太久了,可还能再快些?”孙鼎摇摇头。
那管着亲卫营的头儿咬咬牙:“一月。”
却没想到孙鼎还是摇摇头:“还是慢了!”
“二十天!”
“不,我要你十天时间让这支队伍能用!从今日起,燕窝、人参、府医、厨房都随着你差遣取用。另有黄金千两由你分配安抚人心。可还做得到?”
那头儿本是满腹怨言,可听到后面却是满面喜色,磕头在地上领了吩咐。
孙鼎颇为自得的抚一把胡须:人嘛,无非就是求个荣华富贵。更何况这支亲卫营里挑选的人都是些苦出身,黄金做饵,不怕他们不卖命。虽是这黄金千两出得让孙鼎颇为心痛,可是只要太子登基,自己就是皇上的外祖父,到时候来溜须拍马送的好处又岂止千金?突然又想到什么,孙鼎皱皱眉,不情愿地问。
“亲卫营中,可有些异人?”
“异人?”那头儿有些不解地看着孙鼎。
“就是,有没有天生神力能举鼎者?或是武学极为有天赋者?”
“这,亲卫营中求的是一致,不需他们特别凸显。倒是有印象几个士兵是格外能吃,力气大些。是不是天生神力或是是否能举鼎等,倒是不知了。”
“那就去确认!明日午时便来禀报!”孙鼎摆摆手。
等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孙鼎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孙家要造势推人,自然是自己家的儿孙最好。
正想着,方才那小妾打扮整齐进了书房,还捧着一盏汤饮:“老爷,妾听仆婢们说贵人已走,方才看那孙二也走了,想着老爷忙完了事务,又担心老爷夜里苦了身子,便端来一碗雪梨饮,老爷快尝尝。”说话声娇娇柔柔,孙鼎眉心舒展。
“还是你这小东西会疼人!”接过小妾端来的汤饮入腹后,看着小妾简单打扮的模样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你入府多久了?孩儿多大?”
那小妾捂住嘴笑说:“妾入府已快十年,生下的小少爷秋日里就要八岁生辰了。”
孙鼎也笑着说:“那,你想不想当个将军娘亲?”
孙鼎风流娶得小妾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