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求个全尸都难了。
小太监引得神医到了偏殿休息等候。那神医本是心如死灰,却看到桌上有茶点时,转念一想:死也得当个饱食鬼,便一口气将茶水灌下去又一手一个拿了点心吃起来。
陈公公进来的时候倒是颇为佩服这神医的胆量,也就颇为放心:此人到这种时候还贪口腹之欲,可见是个贪生怕死之徒。只要贪生怕死就不怕他不按照自己的吩咐去做事了。
“神医好饭量!”
那神医正咬了一大口点心,听得此话见是一个老太监,连忙吞下去,噎得直打嗝。
“公公谬赞了!我实在是惶恐啊!”
“倒是不知道神医惶恐什么?”
那神医破罐子破摔:“我向来只在乡野间给贫苦人看病,那些人怎能与尊贵龙体相提并论?只怕,我这次是有来无回了!”
陈公公摸摸光洁的下巴:“咱家倒是听说过神医盛名,神医虽不能医死人活白骨,可是却有着一技之长不是?”
那神医犹疑地说:“公公可是在说我炼的丹药?”
陈公公笑着说:“皇上金贵之体,也不敢有一点儿闪失。神医不若先从保健开始,若是皇上吃了神医的药丸雄风大振,心情大好,那病也便好了大半不是?”
那神医眼神闪烁几下:“谢公公指点。我这条命都是公公救得了,以后公公有吩咐,我定上刀山下火海也为公公去做!”
陈公公摆摆手:“那倒不必了。只要皇上心情好些,老仆也就放心了。宫中太医也都说了皇上这是心情郁结,需得高兴些。但愿神医今日能解了皇上的心疾。”
那神医顿时了然:他走南闯北见得多了自然知道,男人嘛,若是雄风不振那自然是很难心情好的。有些时候,男人若是心情不好,上花楼搂上几个姑娘大醉一场,便什么烦恼都没了。想来皇上不能上花楼逍遥,宫中妃子规矩守旧,自然到了年纪就更难了。
陈公公又悄悄在耳边对着神医嘱咐了几句,神医跟在陈公公身后走近皇上寝殿的时候面色已然是沉静了。
赵真只着寝衣,坐在床边。
那神医果然与宫中太医不同。
太医们都身着官服,极为注重形象,而在宫中行走多年,常为主子们看病,无端地那弓腰低头讨好的样子就定型了。
这神医进来时候拄着一根木杖,上头挂了两三个葫芦,神医穿着一身灰色布衣,面容消瘦,身形颀长,布衣空空挂着随他走来摆动,头发用木簪简单束在头顶,倒真是有几分仙人风采。
赵真几乎不曾见到过这般身着素衣却举止自若的人,带着一股野性的风吹来,赵真心头已是对神医信了几分。
只见那神医也不近身前来把脉,行过礼后只是站在那儿,闭上双目,右手掐算起来。
陈公公上前来附在赵真耳边小声说:“皇上,这神医是道家出身。也极精通八卦周易之学。他无需诊脉,且安心等上一会儿。”
过了一盏茶功夫,那神医睁开眼来,却又很快跪在地上回话:“回禀皇上,草民僭越。皇上龙体康健无大碍,之所以两个月缠绵病榻,起身则无力目眩,久卧则心慌不安,乃因皇上心神不稳,思虑太甚所至。”
寝殿内只有三人。神医此话说完,陈公公惊得手抖起来,一面看向皇上:“神医啊,真乃神医。”
赵真心头也是大为震撼,却面上不显。示意陈公公闭嘴后问道:“朕如何至此不必细说,神医可能医得朕这怪疾?”
那神医开口缓道:“皇上不必担忧,此非怪疾。待得草民为皇上消解一二,七日内必让皇上龙虎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