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像是感冒,为何要戴口罩?”
“因为有烫伤的伤疤,不想吓到人。”艾克赛斯特声音里已经出现了不快。
涟音惊讶地看着他。这是他第一次对此做出解释。她一直以为他就是不想露脸。
“艾克赛斯特是读什么专业的?”璎珐继续追问。
涟音一时不明白,璎珐今天太反常了。以往她绝对不会这样唐突无礼。难道艾克赛斯特真的和她认识?可是艾克赛斯特没有承认啊。
“我已经毕业了。现在是一名警察,具体工作内容不方便透露。”
“那你为什么会在我们学校?你在和涟音谈恋爱吗?”璎珐进一步逼问。
涟音脸炸红,赶紧用怀里的箱子轻轻撞了下璎珐:“璎珐你在说什么啊!艾克赛斯特只是我的朋友,过来看我,顺便帮我搬下东西。”
“涟音父亲牺牲了,我奉命关照涟音。我长成这样,不可能和她谈恋爱。”
艾克赛斯特对答如流,语气却降至冰点。
“我一会还有事要忙,恕不奉陪。”说完,艾克赛斯特兀自朝前大步走去。
“呃……璎珐,我们先忙,回头再聊哈。”涟音也赶紧跟了上去。
璎珐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自己作为体育系保送生,出手速度已经相当快,但他居然还能从容躲开。
太像了。实在太像了。
除非她揭开口罩看到他脸上真实的伤疤,否则她无法停止怀疑艾克赛斯特就是E。
她目送两人匆匆远去的背影,捏紧了拳头。
涟音几乎快要跟不上艾克赛斯特的步子,她走走跑跑,小心翼翼地问:
“你刚刚说的烫伤……是骗璎珐的,还是真的?”
艾克赛斯特睨了她一眼。
“是真的。”他重复了一遍,“像我这样,不可能和你谈恋爱。”
“我不会介意的。”涟音脱口而出。
“……”艾克赛斯特脚步骤停,睁大了眼睛。
涟音霎时羞红了脸,慌忙低头解释道:“我……我不是说谈恋爱的事情,我、我是说我不会介意你的长相……”
她没看见他眼里的微光黯淡下去,重新恢复了死寂。
“接下去一段时间我们不要再见面了。”他抬腿往前走,嗓音有些沙哑。
涟音一愣,随即想到璎珐的事情,失落地点点头:
“好。”
艾克赛斯特十指几乎要掐进纸板箱里。
他有多想听到她的否认,就有多不想听到她后面多余的解释,还有她对暂时不见面的满不在乎。
他快步走到剧场门口,重重地放下箱子,没有告别就大步离去。
涟音突然感到心里好难受,想叫住他,让他不要走。
似乎这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可是他难道能为自己留下吗?能继续暴露在璎珐面前吗?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他呢?
涟音一个人分了四次才把东西全部从剧场门口搬进后台准备室。
涟音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寝室。
一进寝室,苏菲亚就围上来:“涟音,璎珐今晚遇到的和你一起的那个男生,就是你送围巾的对象吧?”
涟音没有应答。
“涟音,他的疤痕真的很恐怖吗?”璎珐坐在床铺上,盯着涟音,试探道。
见她没反应,她们又唤道:“涟音?”
涟音回过神来,摇摇头:“不知道诶。他一直不肯给我看。我也是第一次知道他是因为烫伤了。”
璎珐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当然不会相信他戴口罩是因为疤痕,更不会相信他的职业是警察。而且,看起来涟音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们的关系远不如表面那么熟悉。那他接近涟音到底有什么目的?万一他真的要伤害涟音,她也不可能坐视不管。
更重要的是,既然上天再次把她的男神送到眼前,就说明他们命中有缘,璎珐不愿再放弃。毕竟他说了,“不可能和她谈恋爱”。
从那天开始,璎珐不留痕迹地拿到了涟音的课程表,摸清了她去新闻社开例会的时间及日常行程,只要一有空就悄悄跟踪她。
可是,璎珐再也没有见到过艾克赛斯特。
眨眼间过了几个月,校园的草地一天天枯萎下去,光秃秃的树枝上最后几片飘零的落叶,湮灭了深秋的尾声。
璎珐决定换一种策略,她要主动出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