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地看着我的脸,似乎颇为愉快。
“那就十八份吧。”我乖巧地回答,我很有可能把其中一个塞进布莱奇嘴里的。
打开教室后面的柜子时,有个小纸团丢中了我的后背,我颇为恼火地转过头,弗雷德托着腮冲我呲了呲牙,那么——乔治正靠在他后排同学的桌子上,偏偏头示意我坐过去。
“卢克伍德,到我前面来,不是叫你来玩儿的。”斯内普脸色难看地敲了敲第一排的桌子,我只好挥挥魔杖把手里的魔药材料挨个放到桌子上,认命地坐到了布莱奇旁边。
“你可真会出风头啊?”布莱奇阴阳怪气地说。我假装没听见。
“那么,”斯内普说,“现在谁能告诉我,你们可以在哪拿到二叶瓣——韦斯莱先生——右边的。”
“嗯……都翻一遍总是能找到的。”听语气大概是弗雷德,一部分同学笑起来,但斯内普马上瞪了过去。
“要是你就这点水平——”斯内普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布莱奇——告诉他。”
“我想,肺动脉吧。”布莱奇开始猛翻他手里的书。
“我简直不敢相信就是你们这群蠢材进了我的N.E.W.T.魔药班……”斯内普咬牙切齿地说。
“可是,先生,你没有说今天要……”一个拉文克劳的女生说。
“那么格西里小姐,请问黑兔心脏的功效是什么?”
“用于安神,治疗心律异常,癫狂和昏迷。”女生回答。
“很好,既然如此,即便我不说,你们也该知道它有多么重要,要是谁觉得我闲得有时间督促你们一页一页地翻书,现在退出我的课还来得及。”
就在这个时候,我注意到门口有一个熟悉的影子在晃——是开学时见过的那个一年级斯莱特林,他也看见我了,并很高兴地给我做口型:“董、事、会、有、人、找、你!”
难道是布雷斯的妈妈?我没想到她来得这么快,拼命摆手示意那个一年级快走快走,斯内普要是知道我又招惹了扎比尼,非得把我的心脏当解剖教具不可。但那个一年级好像没看明白我的意思。
“卢克伍德,你好像旁观得太舒服了,”斯内普还是注意到了我,“你来回答我最开始的问题。”
“二叶瓣在左心室里。”我飞快地说,紧张地注意到那个一年级还不肯走。
“好,那要怎么区分——”
“兔子的左心室比右心室大。”
“我问你怎么区分右心室和右耳廓。”
“右心室会更厚。”
“告诉我,你在看什么。”
“我——”门被敲响了,我赶紧把视线从门口收回来试图撇清关系。
“您好,先生,我来找段里 卢克伍德小姐——”一年级语速很快地说。
“出去,把门关上。”斯内普没有看他。
“是董事会的一位女士叫我来的,她说,她说她事先给您写过信——”
“我想我也回信告诉过她,卢克伍德不是什么社交明星,”斯内普狠狠地看着我,“你这么日理万机,真是我考虑不周了——我不知道,我们的大忙人赴完会是否还有空光顾我这小小的魔药课堂呢?”
“我——”我又只来得及发出一个音节。
“出去,真正需要这节课的人都在陪你浪费时间——还有韦斯莱先生和韦斯莱先生,请看着你们的坩埚。”再待下去我就要被大家的目光淹死了,我几乎是从凳子上跳起来的,跑过斯内普背后的时候,似乎又听见一句闻不可闻的,“放机灵点。”
扎比尼夫人给我留下的印象一直都是那种巴黎上世纪的贵妇,借用他人的势力游走在权贵之间,这类人往往会乖顺地向上位者屈服,转头就像一个瓶子里的蜘蛛相互吞并腐蚀,只要还没被活埋就拼命地往上爬。
瓦尔托曾经开玩笑说这些名流都信奉一句名言:“要捞油水不能怕弄脏手,只消事后洗干净。”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也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错。
我敲了敲眼前打开的门:“您好,扎比尼夫人。”
“快坐过来吧,多可爱的小姑娘。”那声音像是一颗颗珠子给抛过来似的,我抬头去看她,呆了片刻——我不是没见过美人,我妈妈曾经就是个公认的美人,拉文克劳六年级的秋 张是当之无愧的校花,上学期我还见过了有媚娃血统的芙蓉……
但扎比尼夫人的美不同于破碎,不属于温婉,甚至谈不上娇媚,我见她的第一眼就意识到,她是那种把“美”当作武器来使用的女人,身上的香水喷得甚至有点儿过火,艳丽的妆容在她脸上就像是大自然为玫瑰雕刻出了花瓣,阅历和智慧则统统成了武装这份美丽的铠甲。
和我想象中不同的是,她眼里没有那种在名利场摸爬滚打的狠戾,相反显得格外泰然,你不会相信她至少谋杀了自己五任丈夫的。
我开始后悔同意来见她了——段里,你就是个小屁孩罢了。
“段里 卢克伍德……难怪布雷斯经常向我提到你,他说你是个很乖觉的孩子,从你一进来,我就觉得你和初弦长得真像……”她说到这儿我愣了一下,那是我妈妈的名字,“你似乎很了解报纸上那些有关我的、乌烟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