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流言。要是吓着你了,梅林保佑,那绝对不是我的本意。”
“你认识我妈妈?”
“我们在宴会上见过几次,我的姑母是你外祖父的好朋友。你妈妈比我要小,那时候还在上学呢,只要她一出现,那些男人就少不了去献殷勤,她捉弄人的手段好玩儿极了……谁能想到这时代的抛头露面还能带来危险?”她的语气非常遗憾。
“您也一定认识奥古斯都。”我压下了调门。
“哦,是的,或者说我以为我认识他,那时候他是魔法部的红人啊,任谁都觉得那副忧郁的气质很迷人,他们还以为他饱受着深刻思想的折磨呢。”扎比尼夫人淡淡地俯视我,“可他不过是神秘人的走狗。”
“我能为您做什么?”我率直地对上她的目光,能看出来她有点惊讶,我理解为——她准备的筹码远远不止这一个,不过对我来说已经够了。
她不是无缘无故地提起我妈妈的,她知道这样的话题能把奥古斯都的名字牵出来。
扎比尼夫人很快调整好了表情:“我老了,花费了半辈子光阴,得来足够对付无赖们的头脑,能嗅到危险源头的人脉,将杀人的刀打磨得漂亮又规矩。布雷斯是个不学无术的,这些东西他永远都学不会,我没办法指望他。”
我笑了笑。
“社会上有句俗话‘富有的老女人是条捷径’,这道理放在哪都一样。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在别处,你这样的女孩儿想学到些东西,再拥有些东西,恐怕得付出更多。”
她忽然靠近了我,紧紧攥着我的手。
“食死徒不只有一个,遭遇了不幸的想要复仇的孩子不只有你一个,我之所以能完好无损地在这儿和你说这些,是因为我活下来了,而且就是从那些人之间!人人都恨我,唾弃我,鄙视我,但是他们也都追求我,敬畏我,爱我。”
“我的第一任丈夫是个好人,你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他那样英俊有风度的男人了,神秘人的信徒杀死了他,因为他不肯用自己的权势帮助他们,我的第二任丈夫就是杀他的那个人。”
“于是我想,干嘛老让人家给踩在脚下呢?同情,那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你不需要做什么,只要跟在我身边,那些等着我来介绍你的人就能明白了,你可以借用他们的手,他们的眼,他们的脑——空怀复仇之心是没有好下场的,我发誓我不愿意再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扎比尼夫人身上的香气弄得我晕头转向的,她的话就像鸟一样盘旋在四周。
“我会给您答复的,”我说,“关于能不能跟在您身边。”
这句话听着有点不识抬举,她把手抽了回去,这不能怪我,我是实在没精力遣词造句了。
“而我等着你,”扎比尼夫人接着像歌舞剧里的殉道者那样说,“我应该等着你,追逐仇恨的人比追逐名利者更叫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