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低的,他琢磨着是不是该将往年写的教案彻底推翻,换个思路教学。
嘟嘟囔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仔细分辨,依稀是”堵住了,您还听得到我说的垃圾话吗?其实您不用费神去听,因为它们毫无意义……”
斯内普嘴角微扬,不再分神去听那些飘着热狗香气毫无意义的垃圾话,埋头写教案,删删改改,再抬头,雨已停,天色依旧暗沉,乌云散去,夜幕降临。
他偏头去看爱丽丝,她正聚精会神地兑颜料。调色盘在地上一字排开,每个调色盘的外缘五彩斑斓,越往中间,颜色越暗沉,几乎所有调色盘的中新都是黑色。
斯内普:“你在干什么?”。
爱丽丝抬头,神采熠熠:“我在调黑色。”
“这些中间的不都是黑色吗?”斯内普看着地上一排的调色盘,开始怀疑爱丽丝其实是个色盲。
爱丽丝摇摇头:“这些都太普通了,我想要的是与众不同的黑。”
斯内普听到这句话,感觉眼前一黑,也不知道是不是爱丽丝想要的那种黑:“……你高兴就好。”
“高兴呀,特别开心。”爱丽丝看着眼前排成一列的试错,颇感欣慰,“我觉得我快要得到我想要的颜色了。不过–嘿嘿,有点饿了。”
斯内普:“出去吃点东西?”
“好!”爱丽丝蹦了起来,在吃东西这件事上,她向来积极,从随身小挎包里翻翻找找,拿出一双雨鞋换上,“走走走。”
斯内普本想告诉她雨已经停了,用不着穿雨鞋。但爱丽丝已经先一步蹿了出去。
雨刚停不久,蜘蛛尾巷的路坑坑洼洼,走两步便有一个小水坑。爱丽丝下楼后转挑水坑落脚,一边踩水,一边为自己配音效。
“噼!啪!哗啦~”
斯内普与她并肩而行,不可避免被溅了一身,他皱眉与爱丽丝拉开一段距离:“爱丽丝小姐,你真的有28岁?只怕霍格沃兹一年级的学生都比你成熟稳重。”
前方有一个大号水坑,爱丽丝双腿并拢跃了进去,哈哈笑道:“对一年级学生来讲太幼稚,对我来讲刚刚好。”
抬头看到斯内普冷若冰霜的臭脸,勉强收敛一半笑容,从水坑里爬出来:“对不起啦,下次离你远点。”
斯内普径直往前走,并不理她。
“你看,我也湿了。天气这么热,沾点水很凉快诶。”爱丽丝追上去,压低声音说,“你要是觉得衣袍湿了不舒服,找个没人的角落用干燥咒烘干就好了。”
追赶中,两人行到街角,斯内普突然开口:“我们去马路对面吃。”
爱丽丝没反应过来,看了眼一旁的快餐店,快餐店老板已经看到他们,正要迎出来。
斯内普目不斜视,拉着爱丽丝的衣袖加快脚步:“今天换换口味。”
汽车引擎轰鸣,从身前飞速驶过,爱丽丝悄悄往斯内普身边挪了挪。这个路口聚集着很多和他们一起等红绿灯的人,她自以为混迹其中,挪得不露痕迹。
殊不知斯内普的注意力一直落在她身上。
爱丽丝不对劲,她不再与自己搭话,平时闲不下来的小动作通通收敛,身体紧绷,还时不时往自己这边靠近。
她似乎很紧张。
斯内普想了想,不放心地开口:“你知道红灯停,绿灯行吧?”
爱丽丝半天没有反应。好一会儿,她才似大梦初醒般,在朦胧迷茫的状态下努力调动自己的积极性:“啊?哦,我之前站在路口观察过,大概知道……”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斯内普自己曾经在这个十字路口的见闻:“我上次在这里过马路的时候,有辆车没按规矩行驶,把一个人撞倒了。那个人流了很多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我跟在他身后,目睹全程,看得很清楚。后来那个人被另外一辆会叫的车拖走了,好像是要送去麻瓜的医院,不知道麻瓜的医疗水平怎么样,那个人活下来没有。”
说话间,信号灯跳绿,等待的行人如潮水向前涌动,爱丽丝还在原地絮叨,她和斯内普扎在流动的人群中,像是河底的两颗小小磐石。
“别怕,”斯内普握住爱丽丝的手,拉着她徐徐向前,“现在绿灯,我们是受法律保护的通行方。当然,会有极个别车辆违法行驶的情况,所以还是需要观望留意周围的路况。先看右,再看左,确认安全之后,果断往前走。”
教三岁小孩的话语,如今讲给一个二十八岁的成年人听,难免会引起周遭人的侧目。爱丽丝全神贯注地聆听斯老师教诲,脑袋拨浪鼓般左右晃动,并没有察觉,斯内普也并不理会。
拨浪鼓晃动间,隐隐约约看到绿色的信号灯跳回红色。
“呀!”爱丽丝的声音透出焦急,手心不自觉渗出细汗。
斯内普感到掌心的潮意,并没有松手,加快脚步的同时开口:“别慌。”
爱丽丝紧张地点头,小跑起来,斯内普轻轻拽了她一下:“可以快一点,但不要跑,司机开车的同时也会留意我们,如果我们速度快,留给司机的反应时间就短。”
见爱丽丝目不转睛地盯着红灯,补充:“这个时候也要左右观望。”
拨浪鼓又摇晃起来。
“……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