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商会吗?”
刘会长贵为商会会长自然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也怒气冲冲地斥道:
“胡闹!真是胡闹!”
“这是要进献给太后娘娘的生辰礼,怎么能允许贱籍妓子染指!!!”
“若是呈送上去被官家知晓了,可是大不敬之罪。”
赵章台没想到局面会失控至此,急忙陪着笑脸出言安抚道:
“刘会长,今日之事是误会!天大的误会。”他飞快地看了沈妙宜一眼,心中忽而后悔为了尽快完成绣品,选择铤而走险,这么快便败露了。
宋员外摆明是占不到便宜,心怀嫉妒才要将此事闹大,他务必要仔细应对。
“这位阿妙姑娘,当然不是妓女,也非贱籍。我赵家四代经营绣坊,还能不懂规矩?”
“几位先请里面坐,喝杯茶,容我慢慢向大家解释。”赵坊主唤人去沏茶倒水,企图用缓兵之计。
可宋员外却不依不饶,他甚至打开绣房的大门,对着院中众人口口声声指责赵坊主坏了刺绣行业百年来的规矩。
陈三娘子只知道沈妙宜是赵坊主从外面寻来的,来时确实没有身契。
可,她是···妓女?
但怎么看都不像啊!
沈妙宜立在人群中央,突如其来的局面令她难以应对,究竟该如何自证?她没有户籍在手,空凭一张嘴巴,无法令这些人信服。
唤桑妈妈来作证?
她愿意帮自己言明事情的前因后果吗?
她真的不是贱籍,也不曾从事妓女的行当······
千言万语堵在胸中,她只觉得油煎火炙一般难受。
陈三娘子趁着赵坊主与众人周旋之际低声凑近:“沈阿妙,你说实话,你是不是?”
“我不是!”沈妙宜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急切地对三娘子解释。
“你既然不是贱籍,那赶紧将自己的户籍拿出来证明啊!”三娘子为她指路,今日之事牵扯到太后贺礼,可非同一般。
“我是沈家村人,我······”沈妙宜想说自己的户籍在夫家,但是一想这样势必会牵扯出国公府,还有苏祈······
那么她逃离夫家,隐姓埋名的计划就全然泡汤了。
“你说啊!”陈三娘还等着下文,见她吞吞吐吐的样子,止不住着急上火。“你若是不能自证,那咱们都的受牵连。”
绣坊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光是绣坊里的人窃窃私语,院落之外也围了不少人看热闹。
“若不是妓女,拿出户籍契书来!”
人群中不知是谁叫嚣着,众人皆是一阵哄笑,不少人附和着:
“就是,拿出契书来!”
“她肯定是贱籍,你瞧那唇红齿白的狐媚样子,肯定是在楚馆里混过的······”
“一看便知晓!”
人群中议论纷纷,污言碎语不绝于耳,沈妙宜的目光急切的寻找赵坊主,可他忙于应对商会的人,一个眼神也没给她,她该怎么办?
僵持了片刻之后,忽然听见外面喊:
“苏大人到。”
院中忽然安静下来。
沈妙宜难以置信地扭过头,她不敢相信。
月洞门外,一身绯色官袍,玄色幞头,腰系銙带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
依旧是记忆中那般芝兰玉树,光风霁月。
人群中不免发出惊叹,那就是苏大人!芙苏织造居的主事郎官,国公爷的嫡子,才华横溢的探花郎,也是即将主宰泽阳经济命脉的男人。
他阔步挺身而来,神色严峻,目光不偏不倚落地在院中中央,那一抹纤弱的身影。
沈妙宜,你果真没死!
许久未见,眼前这个女人和他记忆中明媚娇俏的妻子沈妙宜有了些许差异。
她太瘦了,圆润的鹅蛋脸已不见踪影,消瘦的下颌令五官愈发突出。一袭浅青色的半旧棉裙,未施粉黛,记忆中那双明媚温婉的眸子,此刻黯然无光。
四目相对,苏祈目光如炬,而她却赫然躲开。
她不知道苏祈是碰巧出现在此?
还是姜婉苧已经告诉他了?
万千种猜想在她脑中翻涌,沈妙宜觉得心力交瘁。
刘会长没想到此事会惊动苏大人,忙上前行礼:“苏大人,久仰久仰。”
苏祈收回自己那灼灼的视线,转瞬便换上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刘会长,幸会。”
赵章台见到苏祈进来稍稍松了口气,他忙开口打圆场:“诸位同行,不如请苏大人进去说话。”其实他心里也打鼓,不知道传话之人,有没有将自己的意思原原本本传递给苏大人。
也不知苏大人是否愿意助他化解危机。
但好歹他来了,那就代表今日还有转机。
众人见主事郎官在此,都想着攀谈几句。
宋员外一时间受了冷遇,深怕被众人遗忘,便高声喊到:
“苏大人您来得正好。”
“赵坊主贵为四代传承的绣坊主人,既然罔顾传统,纵容妓女做绣,还染指太后娘娘的贺礼,实乃我泽阳刺绣行业的败类。”
宋员外一副志在必得的嘴脸,他当然知晓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