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市,别墅二楼走廊最深处,虚掩的房门里窗帘透出朦胧的光线,借着这点儿亮光才看清了床上趴着一个人。
额头渗出细密的汗水,双眼紧闭卷翘的睫毛被汗湿的黑发遮掩着,唇角紧抿着像是承受了很大的痛苦。
上半身赤/裸白皙的后背上是纵横交错的鞭痕,伤口看起来没有好好处理过,有的已经结痂有的还渗着血。
虞漓从睡梦中惊醒,不小心牵动了背后的伤口,轻放在被单上的手猛地攥紧指骨泛白,额头青筋微突。她轻嘶了一声,放轻了动作小心翼翼的坐了起来。
入目便是一间有些奇特的房间,四周平整光滑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建成的,竟然看不见一根木头的影子。不远处一个质地奇特的桌子上摆放一个大厚盒子,那盒子甚至古怪,薄薄的一片上面还发着亮光。
这是哪里?我为什么在这里?陌生的环境让虞漓有一瞬的茫然。
但她很快镇定下来闭眼回想了下,在来到这里之前自己正在渡飞升雷劫。
作为元灵界有名的妖族大能,虞漓修为停滞在合道期几百年后,终于在她三千岁寿辰这天飞升雷劫到了。
可这雷劫却不是那么好过的,哪怕她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还是败在了最后一道雷劫下,拼尽全力斩出最后一道法术后她完全失去知觉了。
谁知道再睁眼竟然到了这里。看着周围和元灵界完全不同的环境,虞漓有些惊讶和疑惑。
背后丝丝的刺痛不时传来,虞漓皱着眉下意识运转心法治疗伤口,却发现怎么都感受不到体内澎湃的灵力了。
虞漓愕然的看着空荡荡的丹田,那里曾经磅礴的力量如今竟一丝也无。她闭上眼不死心的沉入心神多次调动,却始终感受不到昔日能碎山填海的强大。
一连几次的失败让虞漓不得不认清现状,她的法力莫名其妙的消失了。现在的她只是一个身受重伤的凡人。
曾经多次命悬一线都不曾皱过眉的虞漓,再三确定自己再也无法发挥力量后,紧皱着眉的眼里是一片慌乱和烦躁。
虞漓竭力压下心头的不安,看着这具孱弱的凡人身躯出神,也不知过了多久她似认命般无声的扯动下嘴角,掀开被子颓丧的下了床。
浴室里有一面全身镜,不知是什么材料做成的,竟然比元灵界最清晰的冰鉴镜还要清楚,照的人纤毫毕现。
虞漓看着这幅陌生的身体,少女大约十六七岁,四肢纤细修长身形线条流畅优美,肌肤在浴室灯光映照下显得更加白如玉瓷。
过长的额发盖住了少女的大半张脸,虞漓伸手将头发撩了撩,露出了一张漂亮到失真的脸。
饱满的额头,眉型自然有型无需修剪,眉下的双眼眼尾上翘的弧度和长密的睫毛配合的完美无缺,精致的就像是画中人一样,只是眉宇间的阴郁和怯懦破坏了这股美好。
然而除了气质不同这张脸和虞漓之前的容貌一般无二。
再看清楚面容的一刹那,虞漓心神俱震一段陌生的记忆突兀的出现在脑海里,她明白了这具身体的身份,也知道了这满背鞭痕的来历。
虞漓像看电影一样冷眼看着这个和自己有着同样容颜的少女。
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也叫虞漓,原本正在参加一个叫《闪耀新星》的选秀节目。前几天突然接到父亲的电话原来那天正是虞漓的十八岁生日。
电话里的父亲难得对她展露出慈父的一面。虞漓没想到一向对她不屑一顾的父亲,竟然会打电话过来她小心翼翼的接起。
在听到父亲竟然为她准备了十八岁成人礼更是满心欢喜,涉世未深的她并没有思考这突如其来的慈爱背后的含义。
成人礼确实办的声势浩大只是真正的主人却不是她。虞漓看着父亲带着妹妹虞月在各界人士之间谈笑风生,而自己只能待在二楼的房间里。
虞漓蜷着身体将自己缩到最小,安慰自己至少父亲记得她的生日。父亲还是......有些爱她的吧。
直到宴会结束,虞漓才被允许出来。看着笑靥如花的妹妹邀请自己说,她为自己精心准备的生日派对。
虞漓心情低落本不想去,但虞月嘟着嘴撒娇了几次,第一次被妹妹这样对待,第一次感受到寻常姐妹亲情的她,不忍拒绝同意了。
到了地方她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生日派对。虞漓被几个男人围在中间,身上的白裙子不知被谁撕的残破不堪,她看着角落里那双她曾经熟悉的,却第一次对她展露柔软的眼睛,此时是满满的恶意。
她不明白为什么妹妹要这样做?为什么父亲和她都这样对待自己,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满腔的愤慨和恐惧让她第一次鼓起勇气拿起旁边的花瓶砸向了眼前的人。
不知道怎么回到家的,虞漓浑浑噩噩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父亲。她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被父亲劈头盖脸的一阵斥责,说她心肠歹毒故意毁掉妹妹的资源。
鞭子抽在身上的感觉真疼啊。父亲打的时候一点也没留手,也没有考虑过会不会打死她,打完就不管不顾的将人丢到一边,迷迷糊糊中她发了一场高烧,再醒过来就是现在的虞漓了。
接受完记忆,虞漓浓稠无光的瞳仁盯着镜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