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假期结束的这一天,沃尔布加和奥赖恩·布莱克依旧没有出现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来送西里斯登上列车的只有不情不愿的克利切。
为了防止克利切再做出像上次那样过分的举动,西里斯很早就让他幻影移形回家了。然后,带着一身轻松与快乐,西里斯奔向了正等待着他的詹姆。
不远处,詹妮正在和伊万斯一家四口愉快地交谈,莉莉的衣服口袋里装着圣诞节时新买的宠物蟾蜍;佩迪鲁夫人以不逊于尤菲米娅的唠叨程度对儿子说着话;莱姆斯看起来仍然那么疲惫,可脸上也洋溢着淡淡的微笑。
西里斯搭着詹姆的肩膀,发自内心的笑容让他看起来越发帅气夺目:“说真的,我可能是霍格沃茨最期待开学的人了。”
不,你并不是。
在他身后,西弗勒斯·斯内普默默在心里说道。他的母亲艾琳·斯内普面色苍白地站立着,沉默地看着人来人往的站台,就像是在看一场远逝已久的梦。
不管怎样,霍格沃茨特快列车总会准时出发,无论登上它的小巫师们怀揣着怎样的心情。
漫长的冬季结束,苏格兰高地迎来了生机勃勃的春天。
这个学期的生活和之前并没有太多不同——詹姆和他的室友们仍然常常在夜间四处游荡,莉莉和斯内普照旧在没课时结伴去图书馆,詹妮则继续做各个教授办公室的常客,在学业上花费的精力越来越多。
不过,即使再醉心于所谓的探险,詹姆和西里斯还是没有停下和詹妮一起学习功课的步伐。此刻,他们正结伴走在长廊里,准备去平斯夫人那儿借点书来看。莱姆斯和彼得也跟着一起。
詹妮一边走,一边拿着羊皮纸细细看着:“我这次得借几本关于黑魔法防御术的书,你们呢?”
“我和詹姆还在变形术挣扎,詹妮。”西里斯笑着说,“你的黑魔法防御术也学到三年级了?”
在除去飞行课之外的所有课程中,詹妮最擅长的是变形课和魔咒课,在麦格教授和弗立维教授的悉心指导与公正对待下,早已摸到了三年级内容的门槛。
“还远着呢。”詹妮摇了摇头,显得有些苦恼与向往,“大卫教授只答应教会我二年级的内容,他说三年级之后的实际操作就有些危险了,建议我多了解一些理论知识再开始。”
“他也太小瞧我们詹妮了。”詹姆大大咧咧地伸手揉乱妹妹的黑发,“三年级都学些什么?或许我们可以自己想想办法。”
“教材上列出来的有格林迪洛、欣克庞克、卡巴、红帽子…”詹妮继续去看她那卷写满字迹的羊皮纸,“还有博格特、吸血鬼和狼人。这些可比康沃尔郡小精灵罕见多了。”
“噢,那确实。”詹姆挠了挠头,说道。
彼得瑟缩了一下:“狼人?”
“怎么啦?”西里斯看向他。
“我听我妈妈说过,狼人很危险,和火龙是一个等级的。”彼得看着自己的朋友们,努力想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畏惧,但显然有些失败,“到时候上课时,学校不会真要我们去对付狼人吧?”
莱姆斯的脸也变白了,看得出他甚至比彼得还要害怕。
“我想不太可能,三年级的学生还没有那个能力。”詹妮说道,“而且狼人和吸血鬼一样,都有自己的意志,在大部分时间看上去和我们并没有什么区别。他们有自己的生活,怎么会愿意来给学生当沙包练?”
“或者请狼人当助教,给我们讲讲他们的生活?”詹姆饶有兴致地说。
“可是,”莱姆斯的嘴唇都有些发抖了,好像他面前正站着发狂的狼人似的,“很多人都…都认为狼人是邪恶的生物,不愿意和他们接触。”
“有些巫师最擅长的就是歧视。”詹妮却皱起眉头,认真说道,“不是你我这样的畏惧,而是明晃晃的压迫。他们相信自己有着最尊贵的血统,并以此作为迫害其他群体的理由。麻瓜、麻瓜出身者、家养小精灵……狼人也是其中之一。但这种观念显然是站不住脚的,评价一个人应该把他当做独立的个体,而不是进行笼统的归类。”
莱姆斯静默片刻,遍布伤痕的脸慢慢恢复了一些血色。他点了点头,露出了很浅很浅的笑容。
考试一步步临近,在图书馆和公共休息室埋头苦读的人越来越多。黑湖水面上涨,经常有许多大鱿鱼在温暖的浅水里晒太阳,空气中满是夏天的味道,天也蓝得像勿忘我花。
一切看上去都平静极了——如果玛丽没有哭泣着跑回寝室的话。
“玛丽,你怎么啦?”最先发现不对劲的是莉莉,她走到朋友身边,关切地问道。
詹妮和其他两个室友——简和海伦——正巧都在宿舍,也立刻围了过去。
玛丽满脸泪水,脸涨得通红,指着自己的嘴唇拼命摇头。她的嘴只能张开很小的幅度,舌头粘住了上颚,使她无法发出完整的音节。
“天哪,”海伦惊讶又担忧地瞪大眼睛,“怎么弄成这样的?快!我们带你去庞弗雷女士那儿看看!”
“我看不用了。”莉莉的脸色阴沉得几乎可以滴出水,她一挥魔杖,玛丽的舌头立马恢复了正常,“我很抱歉,玛丽…是不是西弗勒斯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