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西里斯反而笑着摆摆手,说,“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和我说说他吗?要是有机会,我也真希望能见他一面。”
“当然。现在还只有你和阿尔法德叔叔知道这件事。我准备过几天就和我父母坦白,但我已经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安多米达说道,轻皱的眉头和上扬的嘴角显示出她情绪的复杂,但眼神同样表明,她坚定于自己的选择,“他叫泰德·唐克斯,和我同岁,上学时被分到赫奇帕奇。他说他很早就注意到我了,可我毕业后才在工作中认识他。他是个很棒的人,和我从前认识的那些人都不一样。我们准备结婚后就在伦敦开一家小店,安静地生活……”
安多米达慢慢地说,西里斯静静地听。姐弟俩看着彼此的眼睛,很多话都无需挑明。
终于,太阳即将西沉时,安多米达站起身来,准备道别:“我还得去看看雷古勒斯,以后或许也没有多少机会了。”
“去吧。”西里斯跟着站起身,将堂姐送到房间门口,“不过自从我被分到格兰芬多后,爸爸妈妈对他的教育就变得更……反正,我想,你们没什么可聊的。”
“但他是你的亲弟弟。”
“你也有两个亲姐妹。”西里斯一歪身子,斜靠在墙壁上,漠然说道,“你选择了和她们截然相反的路,我和雷古勒斯也是这样。”
安多米达却摇了摇头,深深地望着堂弟灰色的眼瞳:“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西里斯。曾经我也坚信纯血统至上的观念——在这个家族长大,不受其影响是很难的,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天生就知道要反抗——直到遇到泰德,我才有所改变。
“我离开布莱克家,并不仅仅是因为爱情。我选择的不止是泰德,更是和麻瓜、麻瓜出身者友好相处的道路。如果哪天我和泰德无法走下去了,我也不会回来,而是继续坚持这条路。
“雷古勒斯是个不错的孩子,心肠不硬,也不冷漠,至少这个家里的大部分人都对那排家养小精灵的头颅无动于衷,但他没有。只不过,他才十一岁,就已经被迫承受了太多来自父母和家族的压力——你也感受到了,不是吗?——他需要的,也许只是找寻到一个改变的契机。”
三天后,安多米达·布莱克选择离家与一个麻瓜出身者结婚的消息传来。
格里莫广场12号拥挤得如同在过圣诞节——布莱克家族的所有人都聚在客厅,除此之外,还有许多与布莱克有姻亲关系的纯血统家族的成员。
在这些人的环绕与注视下,安多米达的父母西格纳斯和德鲁埃拉·布莱克举起魔杖,亲手将家谱挂毯上属于他们二女儿的那块位置烧出一个焦黑的洞。
贝拉特里克斯勾起薄薄的嘴唇,眼里溢出一丝快意;纳西莎则和木偶一般面无表情,只是悄悄捏紧了裙角。
从此以后,最古老而高贵的、永远纯洁的布莱克家族,再没有一个名为安多米达的人。
沃尔布加看着侄女的姓名与图像被烧毁,一时间竟感觉有些失神。然后,她回过头,望向了楼梯——
她的长子西里斯正独自站立着,冷眼看着这一切。
那个丑陋又刺眼的洞已经无法再令西里斯感到反胃或是失态。被除名没什么可畏惧的,找到属于自己的正途才有意义。
他转过身,迈步向卧室走去。
——即使下一个离开的就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