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给你用热毛巾敷一下。”
“好。”
周景驭轻笑了下,俯身拿起面前茶几上随意放着的小柑橘,靠回沙发上。剥开皮,掰了一半,懒洋洋地慢慢咬在嘴里。
周景驭办公室里带着独立的卫生间。我进去拿下毛巾用热水微微烫了一下,让毛巾足够持续温热。
我走出来,蹲到他身前,把毛巾慢慢敷在他红肿的残肢上。我不舍得用力,很认真地,手在覆盖毛巾上一点一点地轻轻揉搓。
男人不由轻笑一声,低头安静看着我。我抬头,撞进他深黑的眸色。周景驭掰下一瓣果肉喂我。
“你看,我这么乖,好些了么。”他摊开手,笑着低声问,也有些逗我的意味。
我知道这男人是问我的心情有没有从悲伤中平复。
看着这大男人孩子气一样邀功。我的确被他弄得心情一下子明媚。忍不住笑了。
我帮他慢慢敷着,过了十分钟。看他的残肢那里好多了。我才收拾好毛巾。男人拉着我,把我抱着坐在他左边大腿上。
我紧张起来,“别,你的腿。”
被周景驭一把用力按下,说,“好了,我左边腿承受力还可以,没那么脆弱。”
他靠着沙发,手臂抱紧我的腰,我窝在他怀里,我们就这样安静了一会。
我才闷声问,“景驭,可不可以亲口告诉我你的一些事。不要老是让我对你的情况一无所知,好不好?”
男人沉默着,好像在发呆,然后声音很轻地问,“那你想知道什么呢?”
我抬头看他坚毅利落的下颚,犹豫着说,有些小心翼翼,“你……钟韵之间到底是什么回事。”
其实现在提到钟韵我心头很愤恨,他可能远比我想象中的残忍恐怖。但我不敢表现出来。不然以这个男人的性子他很难开口告诉我他的过去。
周景驭扯唇笑了笑,良久才缓缓开口,“嗯……他啊,我记得十五岁以前。我并不知道他的存在。后来,有一天母亲把他带家里。说这也是我的亲弟弟,比我小两岁。母亲告诉我,钟韵从小在外吃尽了苦头。让我以后对待景鸣一般,照顾好他,不可以让他受委屈。并命令我和景鸣不许让爷爷和父亲知道钟韵被带到家里。”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母亲和情人的私生子。我们周家,是绝对不允许私生子入族谱。甚至不会受重视,况且他身上没有周家的血脉,母亲觉得很亏欠他。可又一心想要借周家给他弥补。小时候,他和景鸣经常吵架,大打出手。我每次都发现是他明明欺负景鸣在先,只有母亲一来,他都会见风使舵,就说我们欺负他。母亲每次都大发雷霆。”
“从我记事起,母亲从来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她对我和景鸣很冷漠……没有过一次关心。我无所谓,可怜的是,景鸣比我小五岁,他从出生起,母亲就没抱过他几次,景鸣从小到大见到她的次数比我还少,所以对他完全没有什么感情。
而父亲和爷爷终年更是忙于工作,经常不着家。所以景鸣从小很依赖我。哭着跟我说钟韵欺负他,后来我撞见他好几次被钟韵偷偷打。威胁,恐吓景鸣。我很生气警告他多次,他从来不停,我实在忍无可忍,有次和他扭打起来。被家里的佣人告知母亲,可是母亲回来,就……嗯,把我给打了一顿。”
周景驭一边回忆,一边淡淡说着他的过往,他难得开口讲述自己的过去,我靠在他怀里听得非常认真。不忍打断。
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了一下,仿佛斟酌了一下字句。然后看着我轻笑。
他低头,拉起我的手,用嘴轻啄了下,压低眼眉,轻松地笑说,“她说因为是我这个做哥哥的没做好,管不好弟弟,欠教育。”
我虽然心里很不认同,也费解母子之间怎会有这样子,如仇恨一般的状态。
我眼睛注视着周景驭,愣愣地点头,很想听他说下去,问,“那然后呢。”
“再后来嘛,钟韵陆陆续续在我家呆了两三年。被爷爷和父亲发现了。爷爷大怒,让母亲把钟韵带走。因为说了很难听的话,母亲对爷爷更不满。也因为我的母亲背叛婚姻,她在她和父亲准备离婚时,我的父亲……就去世了。后来种种原因吧,我父母的感情虽然破裂,但婚姻却保留着。
嗯……后来我因为一些原因离开了家几年,再见钟韵时,他已经是霍顿高阶人员。就如你上次在马来西亚所见,他和我之间因为有一些权利争夺,我们都很厌恨对方,一直有较量罢了。”
周景驭眯着眼睛,语气说得缓慢,又平淡,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
“嗯。” 我点了点头,表示听完了,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周景驭垂眼看着我,被逗笑了,“没了,你还想听什么。”
我推了下他,“你没说到重点。”
周景驭疑惑,“嗯?什么重点。”
我的手轻轻抚摸他的腰腹,有些痛苦,“你的枪伤……是不是……”
周景驭一把拉住我的手,叹气,“唉,这个李叔。”
这男人太犟。坐他腿上我心里很不安,于是柔声,带着略微乞求说,“好了,把我放下吧,让我做沙发。你好好歇着。我又那么重,你别强撑了。”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