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天晚上贺名璋突然带着一位穿白大褂的医生走进来,说要给周景驭检查身体。
在贺名璋的解释下,又想起上次在马来西亚和他爷爷去世时,他在美国,我才知道周景驭不管去哪其实一直都有带着随行医生的习惯。
只是和我在一起时,他死都坚决不让。怪不得李叔最后不能坚持到为他封口如瓶,怪不得他希望我能够劝住周景驭。
原来是因为很无奈,大家真的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也是因为他有时候真的不能做到遵医嘱。
我看着沙发上的无力扶额,有些心虚的男人,很不悦蹙眉,我当时差点要生气。
我是真的气,他远比我想象中的还执
拗。
周景驭一把抱住我,想低低轻哄,“好了,我错了,有人在,当给我点面子,好不好,你就当我一个病号,不跟我计较这一次。”
我一把推开他,“周景驭,你什么意思,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就怎么怕我看到你脆弱的一面?我到底是会笑你啊,还是会嫌弃你啊,你身体到底是铁做的,你总是这样,你这副身体还要不要了?”
我看着周景驭脸色很不好,有些苍白,难掩的疲倦。心疼地不忍再说他什么。
现在最要紧的是让医生给他检查身体。我让步站在一旁,给医生上前。
医生笑着向我点点头。然后开始工作。
之前我还根本不知道周景驭还有过腰腹受重击。我想起他在马来西亚带我去动物园那次,他走得艰难,被我搀扶。
后来在车上他苍白虚弱的样子,还有他痛苦捂着腹部。现在想来应该是牵动了旧伤。
这位医生就是上次去马来西亚其中的一个中国人。良久,他给周景驭检查好后,刚想开始评估着什么。
医生却看了我一眼,有看看周景驭的脸色,样子有些迟疑。
我一愣,心中有些说不出的难过又苦涩。
我记得上次在马来西亚的酒店里,医生们过来给他检查,一次是李叔带我离开,一次是因为我正在厨房那里洗碗。
我突然觉得,我理解他,尊重他,甚至包容他的一切,但,有时候这个男人在我面前还是紧紧关上心门,像是把我排除在他世界之外的样子。
我苦笑低头,努力掩去眼中的情绪。转身就要走。这时就被一只大手紧握住手腕,让我停住。
周景驭一手紧握我的手腕,看着医生,薄唇轻启,“说。”
仿佛得了周景驭的同意,医生才放心汇报,他说了很多我基本不太懂的医术专业语,然后他面容严肃起来,很认真负责地说。
“大少,你长期高度紧绷工作,经常让身体高负荷运转,根本没有让自己缓解的余地,加上近来作息也不规律。这是很糟糕的事情。
这样下去,两年前养好起来的伤都会全部打回原形。甚至不可逆转,极可能还导致内脏的破裂和内出血,到时候重则危及生命。大少,你要重视了,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还有,你得给自己定期去医院好好做个复查。”
周景驭点头,淡淡说,“行,知道了。”
医生笑着看我一眼,点点头,然后跟贺名璋离开办公室。
周景驭转头看向我,在灯光下,衬得他脸色苍白如纸,他懒散轻笑,说,“好了,别生气了。明天要是不是很忙,我就抽空去医院检查,你随时监督我,我也给你汇报,你看,行么?”
我没想到总有这么一天。
这个一向是冷傲疏离,也从来不在乎过谁的男人,在我面前居然会有这样的一面。
是的,他的话,他认错的样子,在这一瞬让我的心一片柔软。
我暗暗叹息。
这个男人真的是可以,永远轻而易举地,就能让我的心绪为他起起落落。
我表面不显情绪,眉头一挑,扬着下巴,语气很淡,“真的?说到做到?”
周景驭点头,他着握我的手腕改成牵住我的手,依然笑得慵懒随意。
“嗯,真的,我保证。”
后来,周景驭歇了一个多小时。那时八点半,他开始带我逛起整个Delusion的内部。
他一手撑着手杖,一手牵住我的手,慢慢走着。从上到下,一点一点给我介绍起Delusion旗下各个游戏的运行机制。
我发现公司整个工作环境和氛围都很舒适,几乎每个员工都在自由愉快中有序进行各自负责的工作。
看见我们走过的员工们都恭敬朝周景驭问好,礼貌看向我,笑着点点头。
有个年轻帅气金发绿眼的法国小伙子看到我和周景驭牵手,他从位置上站起来,睁大眼睛看看我,又看看周景驭,有些吃惊的样子。
然后他很大方地直接问周景驭,“hi!boss。Is this beautiful oriental girl your girlfriend?”
周景驭轻笑了下,点头,“yes。”
他看着我,友善地笑了笑,眼里带着了然,继续对周景驭说道:“In America, so many girls fell in love with you at fi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