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牛做马也无法报答,唯有来世结草衔环,再报姑娘大恩。”
黛玉忙命人扶了两人起来,道:“大娘快请起,香菱与我们情同姐妹,不必如此外道。”
众人也都纷纷向香菱道喜,贺她们母女团圆。
黛玉知她们母女重逢,定然有许多话要说,便向紫鹃道:“甄家娘子一路舟车劳顿,你叫人烧些热水,再预备下干净衣裳与饭菜,好好洗洗尘。”
紫鹃答应着去了。
黛玉又向香菱道:“你先陪令堂下去梳洗歇息罢,用些饭食,有什么话稍后再说。”
香菱心中感激,忙答应了。
甄家娘子再次给黛玉行了礼,方随女儿下去了。
母女两一别十几年,自然有数不尽的话要说,这夜直说道四更,天色初亮,这才迷糊睡去。
次日一早,黛玉便打发人去衙门给香菱恢复了良民户籍。
刘氏得知香菱寻到了亲人,也十分高兴,这日请了甄家娘子过来,说了一回话,便问甄家娘子日后的打算。
甄家娘子道:“我同英莲商议了一番,横竖江南老家也没什么人了,如今南边又闹洪灾,干脆不回原籍了,就在京中住下。”
刘氏听了点头道:“这主意也不错,也省得来回奔波,老姐姐若有需要帮忙只管开口,我们家虽是小户人家,不过在京城住的久了,对这里的地界还算熟悉,多少能帮衬一二。”
甄家娘子听了又惊又喜,忙道:“那就劳烦夫人了。”
她在京城人生地不熟,有王家帮忙自然便宜。
王珣才下学回来,听到甄家娘子说南边出现洪涝,不由吃了一惊,急忙道:“南边洪涝是怎么回事?”
甄家娘子闻言叹道:“我们走到半道便开始下雨,一连半月都没停过,好些地方都发了大水,正是因为这个缘故,路上才耽搁了。
我只当京城也在下雨呢,谁知竟热成这样。”
王珣闻言,顿时心下一沉,这两年的气候实在太过反常,自去年起北方多地干旱严重,地里的收成几乎为零,全靠南边几个产粮大省支应。
今年上半年北地根本没下几场雨,地里的庄稼眼看着就要绝收,如果南边真开始闹洪灾,那今年北地又会如何?
想到此处,王珣一颗心越发沉了下去。
刘氏听了却没在意,江南年年下雨发大水,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只问甄家娘子:“不知老姐姐是想买什么样的房子?
甄家娘子想了想,道:“我目今也买不起多好的房子,要求也不高,只要地方干净,能住人就好。”
听完甄家娘子的要求,刘氏笑道:“这个容易,回头便叫板儿办去,他对这京城里没有不熟的。”说罢便推王珣。
王珣这才回过神来,听了甄家娘子的打算,沉吟片刻,方道:“既然要置房舍,依我的主意,不如就买在这附近,一来离得近,走动也方便,英莲姐姐可以时常进来陪姐姐说话,二来你们在外住着,家里又没个男丁顶门立户,实在不大安全,这条街的左邻右舍都是认识的,看在咱们的面上也不会欺负你们。”
刘氏听了点头笑道:“我也是这个意思,住得近些,便是有什么事咱们也能照应些。”
甄家娘子对此自是感激不尽,她年老体弱,英莲是个年轻姑娘家,又长得太过标致,这样惹眼的容貌在外若没有人护着,极容易被人欺侮。
商议妥当,王珣便交给朗月去料理。
次日,便寻到了一处房舍,就在王家这条街的后面巷子里,是一间一进的小院子,小小三五间房,虽然小了些,但住她们母女两个也足够了。
甄家娘子去看过之后十分满意,当即花了六十五两银子买下了。
买了这所宅子,甄家娘子身上的积蓄便已经花的差不多了。
好在英莲这些年也攒下了些体己,先前从薛家带出来的衣履簪环便有七八百金,这几年黛玉也赏了不少东西,只要省着些花,足够她们母女过一辈子了。
过了几日,宅子房契地契办理妥当,甄家娘子便带着新买的仆妇先过去收拾打扫。
这个仆妇也是甄家娘子决定买回来的,她已年过花甲,这些年又四处奔波,落下一身伤病,平日做些家常活计无妨,却做不得重活,况且她好容易同女儿团聚,也想好生调养身子,多陪女儿几年。
因此左思右想后才咬牙买了个粗壮老实的仆妇回来,一来可以烧水做饭,干些粗活,二来可以帮着看管门户,夜间也能安心些。
这边英莲也向黛玉紫鹃等人告别。
黛玉见她哭得眼睛红肿,原本的那点伤感也没了,一时有些哭笑不得,安慰道:“快别哭了,这又不是生离死别,横竖离得近,你若闲了随时都可以来看我们。”
英莲这才收了泪,哽咽道:“姑娘待我恩重如山,我实在不知如何报答。”
黛玉抿嘴笑道:“你日后好生过日子,就是最好的报答了。”
说了一回话,黛玉便向紫鹃道:“时辰不早了,你将咱们给英莲的东西收拾妥当,早些送她回去罢。”
众人答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