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接触真相,但是他不一定一无所知。
半晌后,德拉科先打破了沉默:
“别吃这个了。”他用下巴指了指桌上的蛋糕,“我让我妈妈做了蛋糕,你吃那个就行。”
奥丝塔拉打量着他的神色,不免发出感叹,德拉科拥有着她此生都不会再得到的东西,一个完整的家庭,对家庭的信任和依靠,还有父母对他宠溺的爱。
他拥有无所不能的父亲,温柔细致的母亲,所以他很快可以抛却未知的恐惧,因为他有足够美好的过去和现在。
她不再继续细想下去,这只会让她觉得背后空无一人。
“茜茜阿姨?她这么突然给你做了个蛋糕?”
奥丝塔拉抬头,对上了德拉科的眼睛,发现里面写着明晃晃的两个大字——蠢货。
“我说了,我让她做的,今天寄过来。”
他已经站了起来,大步走向了寝室,并且拎走了桌上的蛋糕。
“你要自己要偷吃?”
“不,扔给克拉布和高尔。”
过了一会,他拿着一个中等大小的盒子回来了:“走吧,我知道有一个地方。”
走在去黑湖的路上,德拉科一直喋喋不休的抱怨。他抱怨奥丝塔拉一直不肯告诉潘西他们她的生日,然后又自己补充到,说就他一个人知道也不错。
他们一起吐槽宾斯教授的课,嘲笑奇洛老师,把能说的坏话都说了个遍。
当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奥丝塔拉不再用善意伪装自己,也许是今天心情不佳,她比平时更加刁钻,痛痛快快地挖苦、讥讽、用高频率的愚蠢来概括一些看着就傻兮兮的同学,一口气说了个痛快。
两人高举着魔杖发着明亮的白光,黑湖上刮起盛夏夜晚独有的暖风,树叶擦肩,草茎点腰,碎屑水珠无声无息地攀上他们的袍角。
在德拉科比平时还要聒噪的念叨里,奥丝塔拉觉得有一根羽毛在她的肚子里飘荡,她捕捉着这奇怪的感觉,不知不觉地弯起眼角笑了起来,眼底闪烁着稀碎的光。
她总是迫切的追逐着未得到的答案,只有德拉科把什么都摆在她的眼前,不加掩饰的坏,还有笨拙展示的好。
“你莫名其妙怪笑什么?”
德拉科嘴上这么说,摆出一副嫌弃的样子,却跟着她一起笑起来。
就好像两个人真的因为刚才他随口乱扯的那些话感到高兴一样。
在点亮蜡烛后,奥丝塔拉看着摇曳的烛火,虔诚的闭上了眼睛。
——母亲,我努力用你的心来对待世界,可是我无法控制我的眼。它总包含愤怒,猜忌,冷漠,傲慢,还有无际的孤独。过去我祈求你的降临,凝滞的曾经不肯将你解放,这个愿望未能实现,现在我重新许愿,我希望,未来德拉科还能在我身边。
她睁开眼睛,吹灭了蜡烛,果不其然听见了德拉科好奇地追问她的愿望。
奥丝塔拉拔掉蜡烛,拿起蛋糕刀一刀切在上面,十分认真地回答:
“我许愿今年斯莱特林会获得学院杯。”
“为什么你要许愿这种理所应当的事情?”
德拉科不可置信,他不能想象还有哪个学院可以夺走斯莱特林的荣耀。
更令他奇怪的是奥丝塔拉听了以后显得很高兴,她吃着蛋糕模糊不清的赞同着,语调说不出的雀跃:
“是的,这是理所应当的。”
就像看到美杜莎魔眼的人,都会留在彼岸与黑夜之地相接的地方,永远不能叛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