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布雷斯。谢谢你来看我。”
奥丝塔拉笑容真切，这倒不是装出来的，互称教名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能快点让她清净下来，让她叫扎比尼夫人的教名都没有问题。
她微笑着目送布雷斯，直到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在门口，奥丝塔拉狠狠地呼出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德拉科哼出一声似笑非笑的鼻音，登时收起了全部表情变了脸色，冷冷的看着她，道：“说点什么？”
“什么？”
“随便什么，比如你的眼睛，或者你是怎么昏倒的，再或者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德拉科咄咄逼人地说：“瑞娅，你这样也算把我当朋友吗？你昏倒在地上我却什么原因都不知道！”
走了个笑面虎，又来了个地头蛇。奥丝塔拉再次绷紧了肩膀，心里暗暗叫苦，她现在把布雷斯叫回来还来得及吗？
“我向你保证，德拉科，这个事情我也不清楚。”她坐直身体，真诚地看着德拉科，语气十分诚恳。
“少唬我了，你当时不是直接就要约见邓布利多吗？不清楚的人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应该直接去医疗翼。邓布利多把你说的像大难不死的女孩一样，我都不知道原来斯莱特林也有个救世主。”
“别挖苦病号了，德拉科……等等，你怎么知道邓布利多说了什么？你不是已经……”
“已经什么？已经被你赶出去了是吗？很奇怪我知道这些对吧，博克。”没有温度的灰眸在奥丝塔拉的脸上巡视，种种迹象都表明德拉科正在暴怒的边缘：“我本来在外面等你给我一个解释，结果呢？我差点等来你的……”
他把那个不吉利的词咽了回去，狠狠地剜了一眼奥丝塔拉。
奥丝塔拉有些哑口无言了。
她很难不为德拉科凶悍外表下的担心而动容，也为对朋友的隐瞒而心中有愧。
可这都不足以让她袒露所有真相。
人们渴望掌握任何有关未来或者死亡的只字片语，有预言功能的物件在博金博克总是一抢而空的紧俏货。
奥丝塔拉不可能把能看见已死之人这件事告诉德拉科·马尔福。
他是马尔福，是卢修斯的儿子。
而卢修斯是一个合格的政客和投资者。
“我很抱歉，德拉科。”
“但是我不能告诉你。”她轻声说：“这很危险。”
是这件事危险，还是告诉他这件事危险？
德拉科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一块烧的通红的铁块滋啦一声被摁进了水里，冒出很大一串让人眼花缭乱的水泡。
明明选择隐瞒的是她，可是真的陷入无话可说的境地时，奥丝塔拉反而不安起来。
他们的时间一起流转了那么久。
她知道德拉科撕吃糖喜欢在第三个锯齿处撕开；她知道他规避视线时习惯先往右再垂眼转到左边；她知道他切魔药材料前喜欢转一圈半小刀；她知道他看书会无意识地捏住书页的右上角。
可她却解读不出来现在的德拉科，他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就站在那里，垂着眼睛像在思考什么问题，任由沉默继续蔓延。
她突然失去了打破沉默的立场，奥丝塔拉自嘲地想，这大概是她选择隐瞒的代价。
就在这个时候，医疗翼的门口出现了一个老人。
华艳的袍子，怪诞的装饰品，还有雪白的胡子和头发，正是阿不思·邓布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