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普劳特教授已经注意到了这里的情况,她吃惊地微微张着嘴,放下手上的花盆,一边摘下手套一边挤开看热闹的人群,看清现场后,她发出一声惊呼:
“这是怎么回事?谁干的?我的天呐!”
一个围观的拉文克劳喊到:“教授!艾米和普恩被人施了恶咒!”
艾米一边笑一边疯狂摇头,两只眼睛全是泪水,脸也涨的通红,她这副尊容如果不是中了恶咒,那就是在发神经病了。斯普劳特在身上的围裙口袋里翻找着,最后从后腰处摸出魔杖,解开了艾米的笑咒。
随着身上能要她命的笑意消失不见,艾米腿一软跪倒在地上,急促呼吸着,脖子根都变成了红色。
普恩的门牙让斯普劳妮有些束手无策,她一时间记不起来反咒,试想她漫长的教授生涯里能遇到几次这种事情呢?眼看离下课时间不远,斯普劳妮提前解散了课堂,带着普恩去了医疗翼。
“博克……”艾米对着地面喃喃自语,然后愤怒地抬起了脸,上面全是糊了一片的泪水和鼻涕,她高声怒喊:“博克,是你!”
逐渐散去的人群被她一句话喊停了脚,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另一边的斯莱特林女孩。
“哈!她当你闲得发慌呢!”潘西笑着甩了甩头发,达芙妮挽着她的胳膊,漂亮的蓝色眼睛俯视着狼狈的艾米,眼神是和潘西如出一辙地讽刺。
奥丝塔拉微微抬起眉毛:“抱歉?请问你是?”
达芙妮噗嗤一声笑了:“噢是啊,这位趴在地上的小姐,请问你是哪一位呢?”
“就是她!她一定是……”艾米猛地刹住嘴,生硬的转了调子,继续咬死了对奥丝塔拉不依不饶。
“请拿出证据,这位小姐。”奥丝塔拉脸冷了下来,她微怒着声音道:“这里是学校,不是你的一言堂。我不允许有人喊着我的姓氏说着污蔑我的话。”
艾米垂在身侧的手死死地攥紧,指关节泛白,整个人都抖了起来,人群逐渐偏向奥丝塔拉的目光如同将她架在火上烤。
艾米是一个混血,母亲和麻瓜父亲离婚以后带她重新回了母家,这段和麻瓜的婚姻史让母亲在家里抬不起头,于是可怜的女人把所有的压力都压在女儿身上。
“要得体!艾米,你要让我说几遍!把心思花在书本上!”母亲的训斥随着教鞭打在她的腿肚上:“你要出人头地!”
她要出人头地,她要求知若渴,她要冷静得体。她做的很好,母亲知道她进了拉文克劳以后还写信表演了她,又委婉的叹息她为什么没进斯莱特林,她认为那里有更好的机会让女儿可以出人头地。
艾米本来想把自己埋到学业里去的,如果没有这个总在课堂上出风头的该死的斯莱特林的话。她几乎可以断定,奥丝塔拉一定是听到了她和普恩的话,所以给了他们点教训。
“都聚在这里干什么?”一道低沉的声音从温室门口传来,奥丝塔拉脸色僵了一瞬,转头望去,站在门口的正是斯内普:“你们跟我过来。”
斯内普穿着万年不变的黑衣,带走了艾米和奥丝塔拉,奥丝塔拉又拽上了德拉科,四人一路从温室走到城堡内,跟着斯内普来到了弗利维的办公室。
“安德森小姐口口声声说我的学生对她施了恶咒,菲利乌斯。”斯内普捏住袍子的两个衣襟,交叉裹在胸前,一字一顿地说道。
弗利维了解了事情的大概,他一向好脾气的脸此时也严肃起来,等着他们给出一个解释。
艾米愤怒的大脑已经冷静了下来,都闹到两家院长这了,只是事到如今已经没有退路可走,反正两头都是各执己见,凭什么她说的就不是真的。
她斩钉截铁道:“我看到了,教授,我看见博克向我和普恩施了恶咒,就在温室角落,当时我们正在照顾植物。”
“她在说谎,教授。”德拉科声音淡淡:“博克一直跟我在给颠茄浇水。”
“我真的看到了。她拿着魔杖,不由分说地就攻击了我们。”
奥丝塔拉作无辜状从兜里拿出了魔杖,比划了一下:“教授,我认为如果我光明正大地攻击了他们,不用我做什么狡辩,就会有不少目击者给我定罪了吧?”
“你自然没有光明正大的露面!但是我看见了你的魔杖!”
魔杖?奥丝塔拉笑了:“安德森小姐,我在今天之前都没有记住你的名字,你都已经记住了我的魔杖吗?你确定看到的是这根魔杖?”
“当然!”艾米笃定的说道。
斯内普冷笑:“我认为,即使是神志不清,也应该适可而止了,安德森小姐。”
十英寸,山楂木,造型精简,内芯是独角兽的尾毛。奥丝塔拉手上这根,从兜里拿出来后一直在艾米眼前晃的,正是德拉科的魔杖。
弗利维教授失望极了,他为自己的学生感到羞愧:“拉文克劳因为你,扣掉二十分!向博克小姐道歉。”
艾米彻底没话说了,她脸色铁青,看起来像吞了一只苍蝇一样难受,眼神不甘地盯着奥丝塔拉,将下唇咬地毫无血色。
“没关系的,教授。”奥丝塔拉露出一个大度的微笑,相当体贴地结束了这场纠纷。
三人离开了弗利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