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眠站在门口,等待了三秒钟,又敲了一次门,问道:“请问约翰医生在家吗?”
没有得到回应,她看向在门口踱步的马,有些怀疑说:“你确定这是你的家?”
门外的马吐了一口浊气,发出一声鸣叫,意思表示确定。
老人也听到了门口的动静,他听到马的叫声,有些惊喜说:“约翰的马回来了,外面肯定是约翰。”
王正业趁机拼命拍打着门,向外面的人求救:“救命啊,救命啊,这里有人杀人啊。”
老人从怀里掏出一根针管扑向王正业,直接将针管戳进了他的脖子里,黄色的液体缓慢地进入他的身体,王正业像面条一样瘫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
他没有说话,只是眼神示意自己的夫人将已经失去意识的王正业拖走藏起来,他去会会门外的人。
他没有对王成举动手,因为他知道不一定能打得赢王成举,再加上王成举非常识时务,直接捂住嘴小声说:“我会配合你。”
老人见子心切,也不再管他,直接拿钥匙打开门,看着门口的人。
祝眠也早就听到了门里传来的声响,她往后退了一步,手插进口袋里,抚摸着口袋里的那把匕首。
老人看到了她,也看到了待在她身后自家的马,有些高兴问道:“你是谁?这匹马是约翰的。”
祝眠刚想说话,看到了老人身后站着的王成举,王成举眼神示意她,这里有危险。
祝眠没有理睬她,对老人解释说:“这匹马帮了我很多的忙,所以我带他回家。约翰先生我没见过,抱歉。”
老人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失望,他悲伤说:“我的约翰,我可怜的孩子,你究竟在哪里?”
他没有注意到王成举举着自己之前藏着的那根针管,朝他扑了过来。
“小心。”祝眠开口道。
老人的脖颈被狠狠插了一个针管,疼得他浑身抽搐起来,他想说什么,王成举没有给他机会,直接将他踹倒在地,夺门而出。
他站到祝眠身旁,大口吐气,很是紧张说:“这个老不死是个疯子,你不要相信他。”
可能是遭受了失子之痛,老人也没有什么力气反抗了,他悲伤地摔在地上,哭泣道:“上帝呀,为何你要如此残忍,我可怜的孩子约翰,你究竟在哪里?找不到你的尸骨,我死不瞑目。”
自认为已经逃离了魔鬼的手掌,王晨举也不再掩饰,直接说道:“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你的儿子根本就不是我们杀的,我们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我们还好心的帮你把他的遗物带过来了,你非但不感谢还要来伤害我们,你这样歹毒的人活该有这样的下场。”
老人瘫在地上,痛哭流涕。这个时候房间里传来了王正业的惨叫声。虽说是个赔钱的表弟,但毕竟还是有点感情的,王成举也不可能真的把他丢在这里,就想进去救人。
但是他一个人去又不敢,就将主意打在了祝眠身上,说:“大家好歹相逢一场,你要不要帮个忙?”
祝眠没有说话,只是用看傻逼一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意思很明显。自己不落井下石就好了,怎么可能会帮忙。
王成举便低声咒骂了一句,跨过哭泣的老人,直接闯进了屋子里。
祝眠却蹲在了老人的面前,低声安慰他说:“节哀,约翰医生肯定不想看到你如此伤心。”
老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说:“我只想看到约翰的尸体,我不能让我的孩子孤苦伶仃地躺在陌生的地方。”
祝眠其实知道她不应该管这些事情,因为这一切都和她无关,但是她能感受到老人发自内心的悲伤。马儿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哀伤,急躁地发出悲鸣声。
祝眠回头看,对上马儿湿润的眼眸,她轻声说:“我不是为了人,我是为了你。”
她耐心地问老人:“你知道约翰医生今晚去哪里了吗?我想我们可以按照这样的路线,找一找他。”
老人满脸泪水说:“劳伦公爵晚上去了酒馆,身体有些难受,便找到了约翰,约翰就出门了。”
“如果你愿意的话。”祝眠说,“我们可以试着一起去找一找约翰。”
老人非常痛苦,但仍然撑着一口气说:“好好好,我一定要见到约翰,这样我死了才能闭上眼睛。”
祝眠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再多的安慰都是苍白且没有用的。她只是实事求是,提醒老人:“那这两个男人待在你的家里,没有问题?”
老人顿了顿,缓慢地摇摇头,语意不详说:“我的夫人可以应付的来。”
王成举冲进房间去之后,先从桌上拿起一把刀防身,然后才大声问道:“王正业,你在哪里?”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一楼的客厅狼藉一片,但是找不到一个人的身影。王成举打开灯,仔细地低头,看到了地面上绵延的血迹。他跟着血迹一路来到了一楼的小仓库,仓库里面没有灯,黑乎乎的。
他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咽了口口水说:“你在里面吗?”
依旧是没有得到回应,王成举觉得他这个表弟可能凶多吉少,自己又实在没有胆量和不人不鬼的东西硬刚,不如就撤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