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外脚步声响起,李若夕焦急万分,“咱们带着那玉赶紧离开这里!”
柴鑫却拒绝离开:“我要替父亲守灵,我不能离开。”
李若夕急的跺脚:“你不走怕是没命啦!”
只见前方数道黑影疾速接近,正中一人身材魁梧,星眉剑目,气势凌人,正是韦德佑带着便装的羽林卫众人赶至了灵堂。
“公主,为何不等臣护送您来此?”韦德佑面色冷凝,径直走向棺椁。
“韦将军!”李若夕连忙制止,“柴四郎已答应待柴家家主明日下葬后将玉交给我,任务已成,还请退下吧!”
韦德佑却并不退步,面色肃然朝着李若夕抱拳道:“公主,臣奉陛下之命来取此玉,若有闪失,恐难交代,请公主恕罪。”
“大胆!”李若夕厉声喝道,“此行父皇命我主使此事,你不过是护卫我的安全,你要是忤逆我吗?”
韦德佑面色不改道:“臣绝非忤逆公主旨意。只是若未能完成任务,恐公主难辞其咎。臣正是担忧公主安危,免于陛下责罚,只好得罪了!”
言毕,他一掌掀开棺盖,身子躬下身来,头转向棺材内,准备去取虎玉。
“不要啊!”柴鑫连忙喝止,却被两位羽林卫按住双臂。
李若夕也欲上前阻止,也被按了下来。
“啊!”一声尖叫传来,韦德佑双目紧闭,面色黑沉,撞撞跌跌,后退数步。
柴鑫无奈一笑:“我说了让你不要动父亲的棺木的。”
韦德佑怒道:“这是什么?”
“一点点毒,”柴鑫伸出食指在额前晃了晃,笑道,“我担心有人偷玉,所以在棺材内涂了一点。”
柴鑫解释,这毒为柴家祖传秘制,名“千机引”。柴家生意鼎盛时货达数州,担心路途遥远会有人劫货,故通常会在贵重货品上涂毒。
韦德佑立即举刀,刀尖对准柴鑫怒喝道:“解药呢?拿出来!”
柴鑫无奈摇头:“没了。几年前我柴家生意一落千丈,取缔了远途货运生意,便也用不上这毒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找到的最后一点了。”
韦德佑勃然大怒,青筋暴起,举刀就要砍他。
“住手!”李若夕大喝一声,挣脱身后羽林卫束缚,挡在柴鑫身前:“韦德佑,我与柴四郎已有言谈合作,你若要杀他那就先杀了我!”
柴鑫清俊的脸上露出一个意外的神色,又肆无忌惮的朝着韦德佑发出一个无辜笑意。
刀尖差点落在李若夕晶莹雪肤的额头,韦德佑脸色涨红,怒发冲冠,咬牙切齿哼道:“公主,此人狡诈至极,如何能用?”
他自是不敢伤公主分毫,只得先将刀放下。
李若夕见他脸色并不太好,询问道:“四郎,韦将军这毒,可有解药?”
柴鑫立即负拳道:“回禀公主,韦将军功夫高强,中的毒不深,此毒一时半刻不会发作,平日里也与常人无异,只是……”
韦德佑不耐烦道:“只是什么?”
柴鑫小心翼翼道:“只是,此毒一旦入体,便会在体内生根,毒素由内至外扩散,一年之内,若无解药,怕是神仙也难救……”
韦德佑怒不可遏,再次欲提刀砍下,又被李若夕拦住。
“太好了……”李若夕连忙改口,“太糟糕了,四郎,若一年之内无解药,那韦将军岂不是……”
柴鑫立即道:“公主请放心。我柴家有座燕山,制作此毒及解药的药材均生长在燕山上。待明日送父亲下葬燕山后,草民立即替韦将军寻找解药。”
“燕山?那韦将军有救了!”李若夕无奈摇头,“韦将军,还请留他一命。若杀了他,恐怕就没有解药了。”
韦德佑愤恨一声,示意众人收刀退下。
李若夕道:“韦将军,还请忍耐一晚,待明日柴家家主下葬后再取玉。”言毕不禁打了个哈欠。
韦德佑愤恨咬牙道:“臣遵命。天色已晚,还请公主早做休息。”
柴鑫表示还要继续守夜留下,李若夕没料到这件事是如此走向,倒是往好的方向发展,随即与柴鑫拜别。
“公主,早做休息,明日午后燕山山脚下见。”柴鑫微笑送她离去。
***
燕山山腰。
一座庄严的古墓静谧矗立在峭壁之巅,墓地占地辽阔,墓外石阶上青苔密布,杂草丛生,蔓藤凌乱。
李若夕心生诧异,周遭冷寂的燕山之上竟生一座如此壮丽的古墓。料想柴家昔日乃是大越首富,此墓也大抵是修建于盛时,只是如今柴家辉煌已逝,风光不再,举家回迁故地。
柴家人已经安排法师做完法事,开始将棺椁抬入陵墓。
方才窃窃私语的柴家三位郎君立即嚎啕大哭,拦在棺椁外不忍离去,一副伤心欲绝之态。
柴鑫仍是面无表情的望着棺椁,他憔悴的脸上已有无数道泪痕,这几天他每日守夜已是疲惫不堪。
李若夕不禁走到他身边,小声道:“四郎,请节哀。”
柴鑫低声道:“公主,事情结束后请偷偷随我入墓,那韦将军怕是心怀不轨。”
李若夕当然知晓这韦德佑忠心存疑,低声道:“韦将军的毒到底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