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柴鑫点头:“千真万确,未有虚言。”
李若夕小声道:“既是如此,就不用给他找解药了。”
柴鑫:“?”
宾客们开始纷纷拜别下山,却听得一阵脚步声从山下传来。
二十来名黑衣剑客大步从灌木丛中穿出,午间阳光洒在剑身上散出刺眼的光耀。为首一人约摸四十上下,一袭浑身裹到脚的黑袍,面色冷凝,阴沉可怖,颔首笑道:“柴四郎,还请将玉留下。”
柴家三人连同剩余宾客在一片惊慌中如鸟兽散踉跄飞奔下山。
柴鑫提挥手势,督促众人迅速扶棺入墓,高声道:“孟三,那玉我说了不卖!如今已随我父亲下葬,父亲即将入墓安息,请勿打搅。”
孟三冷笑一声下令:“将棺椁拦下。”
“是!”众剑客持剑涌上。
李若夕命道:“韦将军!”
韦德佑也一声令下,众羽林卫纷纷抽刀拦在墓前。
刀剑交织的碰撞声穿透层层密林,剑光如雨飞散,厮杀充耳不绝。砍杀呼啸,血光迸溅,如鲜红的花瓣洒在葱绿的草丛。
那孟三所率众人众多,且武艺与此羽林卫毫不相让。一番血战之后,众羽林卫竟纷纷负伤落败。
李若夕瞧着对方功夫高深,来势汹汹,担忧道:“这些到底是什么人?
柴鑫摇摇头:“这便是那出价三千两买玉之人。他前几日突然出现,声称是替人办事,阴魂不散。对方人多势众功夫高深,怕不好对付。”
李若夕虽然寄希望双方弄个两败俱伤,但瞧着韦德佑等人竟是不敌,也担忧对方下一步便是动手抢玉,便道:“这些人功夫如此厉害,咱们得想个办法脱身?”
柴鑫待送棺椁入内的下人已出墓后,身子闪退到墓口处,招手道:“公主,快随我进来。”
李若夕立即随他进入墓中,只见柴鑫来到一处墙壁,拨开石壁上叠叠藤叶,露出一块隐藏洞穴,洞穴中有块突兀的石头。
原来是一处机关,柴鑫将那石头拨动后,墓口顿时嗡声作作,只见门口一道石墙缓缓欲落。
李若夕顿然领悟,方才柴鑫邀自己偷偷随他入墓,原是想两人趁着韦德佑不备悄然入内,再促使机关启动。
然韦德佑亦耳聪目明,立刻嘱两名羽林卫守护墓口,肩抵沉落之墓门,命众羽林卫退入墓中。
“咣!”一声巨响,石门重重落下,韦德佑等人已悉数入墓。将孟三等人拦在了墓外。
门外仍可以听见孟三的怒吼声:“别以为躲在里面就安全了,大家去拿东西,一起将这门砸开!”
李若夕与柴鑫均是脸色一变。
原来对方早有准备,这道石门并不算很厚,对方人多,若是强行用锤锥之物砸开,恐也坚持不了多久。
一道道沉重的敲打声从石门外响起,瞬间整个走廊仿佛颤动起来,石门上的小石块簌簌掉落,灰尘弥漫。
看来这道石门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大家随我往里面来!”柴鑫朝着众人招了招手。
隧廊甚长,方才搬运棺椁之人已将石壁上之灯火一一亮燃,众人随着光亮谨慎直前。
火把尽头,蓦然开阔,巍峨宏伟之地,耸立着一座巨大的石室,石门已落下,门庭宽阔,坚厚无比,宛若巨兽睥睨,庄严威武。
看来,这便是埋葬柴家祖辈的主墓室了。
果然,柴鑫回头望着众人凝重道:“家父已安息,不便打扰,还请留步。”接着指着旁边一条幽黑隧道:“诸位还请随我另择僻径避难。”
李若夕应声跟上。
韦德佑眸色一凛,横刀身前:“公主,此人阴险狡诈,当小心!”
“韦将军,”李若夕眉目沉静,凤目熠熠,“父皇此行命我取得虎玉,若有闪失,岂非有违皇命,该当何罪?”
韦德佑缩回钢刀,凝望李若夕尾随柴鑫而去的背影,咬破虎牙,令羽林卫随后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