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你为庶人,是陛下仁厚,如今看来,陛下是一步踏错,皆为错!”
“郑从!”
“住口!”
在便宜爹和三哥的呵斥下我朝郑从翻了个白眼,掏出藏在斗篷底下的汤婆子。
“郑大人,你满脑子都是男女勾当之事,自然觉得我出言护霍侯也是因为那些勾当,你身为父母官不为民着想,说到底就是觉得自己不该到这儿来,怨天怨地,从不睁眼看看围水县的县民。”
我本不想说,来围水的路上三哥救起一名到山里挖药的农户,他扭伤了脚,三哥和霍今然一合计决定送农户回家。
斑驳的木门和知县府中格外气派的大门形成鲜明对比,破旧的屋子,漏风的窗户,躺在席子上衣衫褴褛的妇人,他们的儿子本在县城读书,夫妻俩省吃俭用支持孩子考功名,哪知道前年与同学堂的纨绔子弟发生口角竟叫人活活打死了,农户夫妻四处讨公道也叫那家人打得满身是伤,在县城碰壁,没有地方让他们讨个说法,妇人回来一病不起,今年收成不好,男人只能上山挖点草药,一部分卖了换钱,一部分给妻子服用。
郑从口口声声说父皇重武轻文,说文官地位低,文人叫人打死了,他倒是装聋作哑甚至包庇主犯。
“六公主就莫要显摆自己肚子有多少墨了,谁不知您大字不识,姑娘家家就该安分些找个好人家嫁了,不是在此处与我说道理,此举实在可笑。”
郑从抚平自己衣袍上的折痕,眼神在霍今然和宋鸢旁边的女子身上来回转,他此番话不止意在羞辱我,连霍今然和那女子也一并辱了,霍今然稳坐桌后一言不发,女子朝郑从翻了个大白眼。
她俩忍得,我可忍不得,瞧他那副样子越瞧越来气,于是狠狠揪住郑从的衣领骂道:
“你放你爹的屁,什么姑娘家家就该安分守己,她霍今然敢入阵杀敌你敢吗,她一个姑娘敢孤身前来传令你敢吗,你就敢在这儿撅着腚放臭屁,老娘没什么文化我认了,你少攀扯朝中其他大臣,也少教训女子,跟他们一比郑大人连臭屁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