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刘擦去脸上的血迹开始与我讲述朱红宫墙之内的龌龊事。
“公主就不怀疑,为什么皇帝会毫不犹豫答应处死殿下的要求吗?”
“关于这件事,你们晓得那个北面有座山叫卑羽山吧,卑羽山上有一堆神神经经的□□,他们说我兄长是蛇妖,到处散播谣言,父皇被谗言和大臣们的话逼得不得不动手。”
这个时候就该把臭婆娘这个罪魁祸首供出来。
齐刘和奇达对视一眼,毫不掩饰脸上的嫌弃。
“公主殿下如此敬重陛下,我们就不得不与您说点其他故事了。”
我立马捂住耳朵。“我不听,听了我也活不了。”
齐刘用力握住我的手腕往下拉,他凑近,眼中闪动着疯狂。
“裕王殿下并不是什么原王妃所出,他是太后的孩子,是太后和皇帝的孩子,子夺父妻,还将她送上太后之位。”
齐刘说的每个字我都能听懂,但这些字组合在一起信息量太大直接塞爆我的大脑。
我要回家,这些龌龊的话我听了指定活不了!
“你放屁,若是真如你所说为何太后不出来制止!”
“因为太后膝下又得一子,不是非帝王之材的太子,也不是资质平庸的二皇子,更不是牙牙学语的三皇子,而是太后母家亲姊妹的孩子。”
瞎婶子……瞎婶子居然是太后母家的人,联系之前姜如前跟宋鸢说的话这一切都能解释通了,李春衍是瞎婶子的孩子!
“我不信,父皇不是能做出那些罔顾人伦之事的人。”
“好公主呀,你的父皇就是人面兽心的混账。”齐刘越说越来劲儿,他双手撑在椅子的扶手,我们之间只有五厘米的距离
“是在先帝迎娶荀氏当日就对与自己一般大的小娘起心思的混账啊。”
好,现在是真的出大事。
这个地方拢共有五个人,房梁上那个是自己人,地上那个是个死人。
什么人才能够保守秘密?
当然是和胡畅一样的死人。
“阿吉。”
随着话音落下,阿吉从天而降掐住齐刘的脖子拖着他撞在对面的墙上,奇达抽出长棍就要上前帮忙,一对短剑从她身后刺出,安云在奇达回身瞬间一个后翻躲过扫过来的长棍。
齐刘看清阿吉斗篷底下蛇不蛇人不人的怪异模样,眼中充斥几分恐惧又带着几分兴奋,他抬手握住阿吉卡住自己喉咙的那只手,努力挤出几个字。
“原、原来你和殿下一样,你受苦了,阿吉。”
一句“你受苦了”顿时让阿吉分了神,齐刘趁他松懈时刻抽刀刺向对方的眼睛,阿吉抬手去挡却被长棍重重击打腹部,安云手持短剑替阿吉挡住齐刘的一刀,齐刘有意往下压,安云抽身同时抬腿狠踢齐刘大腿内侧。
“你俩没事吧?”
我赶紧扶住向后趔趄的阿吉,他摇摇头,安云保持进攻姿势挡在我们身前。
“你信这什么都不知道的白痴能替殿下翻案!”齐刘吃痛,对阿吉说话的的语气都变得恶劣。
“我信,六殿下是守诺之人。”
齐刘气得五官扭曲,他扑上来就与阿吉厮打在一处,安云再次对奇达发起攻击,他们混战我趁机想要从椅子背后偷溜出去报信,忽然脚腕处被什么紧紧抓住,我低头,原来是还没断气的胡畅。
胡畅用尽最后的力气指指画像,我满头问号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么,这口气又叫我的迷惑给吊住了,他蘸取自己的血颤巍巍在地上涂写,我凑近辨认这一撇一竖是什么字。
“画像后面?”
胡畅满意地合上头一歪就这么去了,我扒着椅背看四人打得难分时候瞅准机会遛到巨幅画像之后,狭小的空间有十几具尸体交叠,摞起老高,我脚下似乎踩到异物,低下头一看却发现是一颗头颅。
令人震惊的不是这些叠起来的尸体,而是脚边有些眼熟地面容,不应该,我昨天才在齐刘身后见过这个人,但尸体上的痕迹摆明已经死亡有些时间了。
“齐刘你还是不是人,跟你出生入死的兄弟也杀!”
“有什么杀不得的!每个背叛殿下的人我都要他们死!每一个!”
齐刘的刀破不了阿吉坚硬的鳞片,奇达就在于安云的交手中随意切换对手,安姐姐逐渐有些吃力,动作也慢了下来。
我顾不上在管那些尸体拔腿就跑,时间拖长了对他们谁都不好,得赶紧赶去求援!
结果还没到山脚就撞上武装完毕的姜如前,她披着有些大了的盔甲打马而来,见到我之后立即调转马头。
“快去······”
“哥哥让我来带你走,我们中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