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拉敢发誓,这次不是故意的。
然而这次比上次更意想不到,她甚至在凌乱的纸页中发现了一封信,落款是“盖勒特·格林德沃”。
阿芙拉没敢拆开看,她单是看着落款处的名字就陷入了沉思。那一刻脑海中闪过很多错综复杂的想法。
信封看上去有些年头了,纸张像旧书一样发黄,但仍是比较完整的,只是封口处的蜡皲裂了,封舌微微卷曲,边缘布满细小的缺口。
所有的想法最后凝缩成一个重点:盖勒特那时的落款仍是全名吗?
那么他是从什么时候才改变签名习惯的?
这使她一头冷汗地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张写有地址的纸条真是盖勒特的手笔吗?看起来和时间转换器上的痕迹很像,但万一是个陷阱呢?要知道,光是在汉娜陈旧的书房中出现了一张看起来很新的纸条这事就足够诡异了。
可惜书中没有其他信件了,阿芙拉无从寻根究底,唯一的参考只是那串签名的笔迹。
她模仿信封上的落款,用羽毛笔在一张空白的纸上写下“格林德沃”,然后又回忆着纸条上的笔迹,在旁边写下一个“G”,进行对比。
这看起来像吗?
阿芙拉将《欧式甜点制作教程》放回原位后,又连写了好几次姓氏,但是由于先前的纸条已经被毁了,她发现自己竟然无法确定笔迹是否一样。
“大概是一样的……吧。”如果单凭记忆,阿芙拉至少觉得,它们很像。或许纸条上“G”的落笔还要更苍劲些。
她一边写写画画,一边警告将全过程收入眼底的福克斯:“喂,你知道我明年就要入学了吧?”
福克斯不满地昂起头,像是在挑衅地说:现在可是你在求我。
阿芙拉目露凶光:“你不要逼我啊!”
福克斯大为震撼地飞起来绕了两圈,重新回到栖杆上时乌溜溜的小眼睛里明显多了一丝算计——阿芙拉发现他的视线正投向书架,落在她刚才翻过的那本书上。
阿芙拉眉头紧锁,压低声音问:“一定要这样吗?”
福克斯点了点头,态度很强硬。
两方僵持不下,阿芙拉怕邓布利多突然回来,只好妥协道:“我答应给你做吃的就是了!但是你别想让我在自家锅里煮那玩意儿,怎么也要等我入学再说!”
福克斯眼睛一亮,兴奋地扑了几下翅膀,羽毛到处乱飞。
阿芙拉打了个喷嚏,嫌弃至极:“你现在脱发这么严重?看来是得好好补补。”
话音刚落,办公室门打开,邓布利多走了进来,阿芙拉甚至来不及将桌上写满字迹的纸处理掉。
邓布利多先是注意到一地的羽毛,然后扫了一眼签满“格林德沃”的纸张——当然,这一切让人想不注意都非常困难——最后颇为欣慰地说:“不错,阿芙拉,我很乐意看到办公室还健在。”
转了半圈后,他惊喜地看着福克斯补充道:“哦!福克斯也健在,太好了。他只有和你在一起才会玩得开心些。”
他语气夸张得就仿佛已经知道她都干了些什么似的,让阿芙拉越发心虚:“应该的,应该的。先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是时候送你回去了,我们马上就可以出发——”邓布利多将手中的文件放在书桌上,又扫了一眼桌上莫名其妙的纸,“只是可不要落下什么。”
阿芙拉迅速将那张纸扯走,放在背后:“姨妈说我字写得太烂了,需要练练。您一直没有回来,我就拿您的纸和笔练了一会签名。先生,您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会,亲爱的。”邓布利多和蔼地摸了摸她的头,“并且我想,布朗夫人说的是对的。”
——那签名完全可以更潇洒,只是不要太桀骜。
不过邓布利多没有将后半句说出来。
“你会找到属于你自己的风格,不用急,往后有的是机会练习。”邓布利多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