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斯莱特林宿舍的。
直到跑到好几层楼之上,看到黑湖幽静的水面,她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在急促呼吸,宛如在溺水时抓住一线生机的幸运儿。
她在楼梯上绊了好几下,甚至险些在楼梯转动时踏空掉下去,惊得画像上的安妮·博林都尖叫了一声:“你可得看路,孩子!”
“谢谢。”阿芙拉想,安妮·博林说得对。她可不想跟里德尔吵完架第二天就因为事故上报纸,显得像是她多想不开一样。
她靠在墙边平复心情,安妮·博林就在画像上斜着眼八卦:“嗯哼,跟男朋友吵架了?”
“没有什么男朋友,你可别乱说。”阿芙拉恨恨地爬起来,想找个耳根子清净的地方呆着。
她像无头苍蝇一样跑到廊桥上,寒夜中风雪扑面,给她的金色发丝笼上一层闪耀的冰晶。城堡中漏出的光影打在她惨白的面庞上,令她看起来如同一尊寂静的雕像。
好在,力量正在慢慢回归,腿也不像刚才那样发软了,那种一切都在失控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阿芙拉眺望着黑湖。起初她不喜欢这片湖泊,总是觉得它太过幽深,仿佛掩藏着人眼永远无法看清的诡物与秘密。
而现在阿芙拉却觉得,无论阴晴雨雪它都尽数坦然涵纳,也唯有注视着那片黑湖时,她的心情才得以平复。
深冬的夜晚冷得刺骨,凛冽的空气通过鼻腔进入肺部,带来令人清醒的刺痛。阿芙拉在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后,转身向城堡温暖的烛光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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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结束后进入第二学期,霍拉斯直接在课上为他们指定了分组,他兴冲冲地将里德尔和阿芙拉分到了一组,这属实给阿芙拉带来了巨大的麻烦。
自从上次的宴会过后,阿芙拉就一直躲着里德尔,他亦没有再找她说过一句话。
下课后,里德尔主动留堂向霍拉斯问问题。
趁着他不在附近,阿芙拉在去大堂的路上小声抱怨道:“我真不知道霍拉斯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放下他的尖子生情结。”
杰西卡对他们之间的冲突一无所知:“你不想和里德尔一组吗?我觉得你们很搭啊。”
阿芙拉真是有苦说不出。
吃完午饭后,她见大堂中人走得差不多了,就坐到马尔福对面请求道:“你能不能跟我换一下组?”
马尔福酌一口餐桌上的蜂蜜水,撇撇嘴道:“啧,这一定是邓布利多研制出来的配方。你刚说什么?换什么组?”
“魔药课的组!”
“哦——”马尔福意味深长地向后仰去,“你不想跟里德尔一组?”
阿芙拉忍受着他的废话文学:“要不我为什么来找你?”
他摇摇头:“别太天真,小姐。来我们组你会疯的,辛西娅可是组长。”
“没关系!再说辛西娅和里德尔哪个更聪明?你难道不想拿个好成绩吗?我敢肯定,和里德尔一组绝对不会发生坩埚爆炸的事故。”阿芙拉极力游说。
只不过马尔福可没那么好骗:“这福气我可不是很想要。再说,里德尔是组长,你来找我之前问过他的意见了吗?”
“他不会有意见的。”他们上次都那么针锋相对了,用脚趾想想都知道里德尔才不会在乎她换组的事。
马尔福低头玩着手指,倏然笑道:“我没必要为了这种事得罪他,阿芙拉。要是触到他的神经,第一个倒霉的可是离他最近的室友。”
远远地,他们已经看到里德尔从大堂门口走进来了,而这场谈判显然以失败告终。
阿芙拉无奈地离开长凳,打算再想想别的办法。
马尔福抱着一副看戏的神态,以他们俩刚好能听清的音量建议道:“你要是不想跟他接触,可以负责写报告。”
……这好像也是个办法。阿芙拉低着头与里德尔擦肩而过。
回去考虑过之后,她突然发现马尔福虽然废话一堆,但偶尔也有点能派上用场的点子。
他们组还有其他人,只要让别的同学去跟里德尔做实验就好了,阿芙拉可以联系参与实验的同学,负责后续实验报告的记录和梳理。
想一想她还是很佩服自己的,就靠这种掩耳盗铃的方式,她居然也混过了半学期,这中间她和里德尔没有一次直接接触过。
她不是没想过去找他和好,但只是觉得……很没面子。他们之间有太多牵扯不清的问题,每个问题都是隐伏的地雷,想必里德尔和她所想也如出一辙。
冰消雪融之后,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魁地奇比赛终于要举办了。听说这是邓布利多和麦格教授合力争取来的,魔法部的要求就是比赛中决不允许发生任何事故。
当然,魔法部的政策一向是稳妥为上,他们会同意举办比赛也少不了马尔福的建议。阿芙拉甚至都怀疑是阿布在他爸爸耳边吹的风,毕竟当他骑着新出的光轮999复古改装超强限定版出现的时候,他自豪又臭屁的神态让人看了只想把拖鞋拍在他脸上。
阿芙拉并不怎么喜欢运动,杰西卡却热情高涨。作为拉文克劳的找球手,训练一恢复,她就不怎么呆在宿舍了。为了凑人数,哈兰德也勉为其难地当了个守门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