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问题,可箭到弦上的时候,她的魔杖就会冒出一阵青烟,就好像她的索命咒被魔杖无声无息地吃掉了。
凯瑟琳笑了一下:“我说真的。会用恶咒并不是什么好事,你心中恨意愈甚,恶咒的力量就愈强大,你不会享受那种感觉的。若你真是我女儿,我宁愿你永远学不会这种东西。”
凯瑟琳抖落烟灰,印在雨幕中的侧脸看上去有几分落寞。
阿芙拉低头沉思半晌,突发奇想:“巫师能否掌握一个咒语,和他的年龄有没有关系?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体力和精力也限制着咒语的使用?”
“当然,这是一定的。不过年龄的限制没有那么大,理论上来说只要你成功用出过某条咒语,就代表着你的身体可以承载它,只要勤加练习,体力和精力的阈值都会随之上升。”
“也就是说靠天赋和熟能生巧?”阿芙拉发觉某些不对劲,“那么有没有这样的可能——一个巫师极有天赋,他或许在十四五岁的时候就能熟练使用摄神取念等咒语了,但却由于阈值问题被对手压过,反被入侵大脑?”
“你的问题本身是矛盾的。要是前提如你所说,他极有天赋加上足够熟练,就不太可能令局面失控。如果真的失控了——像你说的他甚至被施咒对象反入侵了大脑,那只能说明你刚才的前提不成立。”
阿芙拉想不明白了。
说她对有些咒语不够熟练还算正常,但这在里德尔身上绝无可能。天赋和熟练都是他已经具备的,那为什么他偶尔仍会展现出失误?
难道他是故意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她放松警惕?阿芙拉认为这完全说不通。
在上次那样的冲突中,里德尔如果能控制,一定不会放任她反向摄神取念。除非他脑子坏了,否则以他的性格,绝不会容许任何人窥探他的内心。
最重要的是在屡次的施咒过程中,阿芙拉自己也时常产生力不从心的感觉,如同力量被莫名抽离。这种感觉在她和里德尔对抗时尤甚。
有某种东西在制约着他们的力量,而阿芙拉对其一无所知。
她转而摊牌:“好吧,我承认这个受限的人是我自己。我或许没有那种天赋,但确实使用某些曾经很熟悉的咒语也力不从心。有没有可能是时间转换器的限制?或许这是规则之一,目的是为了防止穿越者篡改历史?”
“那为什么不干脆让你丧失魔力?况且就算你不会魔法,只要你有心,什么东西不能伤人或是搞破坏?”
阿芙拉头都痛了:“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祟?”
“这你得去问盖勒特了,但我不得不说这是个死局。”凯瑟琳给她泼了一盆冷水,“如你所说,你从未来而来,即便你现在找到盖勒特,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这鬼东西是怎么做出来的。”
说完,凯瑟琳幸灾乐祸地问:“不过你既然见过未来的盖勒特,我得问问你这家伙下场如何?说实话,我可不觉得邓布利多能容忍他得意洋洋地作威作福。”
但阿芙拉并不打算透露更多:“给您的学生留条活路吧,老师。说出时间转换器的事我就已经违约了。”
“哦拜托,让我八卦一下也不会死的好吗?在你重生的那一刻,牢不可破咒就已经失效了。”
“那就当我是为了自己的良心吧。”
确切地说,在盖勒特死于纽蒙迦德时,他们缔结的牢不可破咒就已经失效了。但阿芙拉不得不说,比起用咒语束缚别人,盖勒特更擅长让他人作茧自缚。
他深知就算自己死去,阿芙拉也会因为跨不过内心那道坎而继续守约。就像他能在一瞬间看透一个人的内心,不得不说,盖勒特对人心的拿捏太巧妙了。
“你年纪轻轻却无趣极了。”凯瑟琳捻灭烟头,和阿芙拉互道了晚安,走进卧室。
之后的日子,阿芙拉游走于惊险和平静的夹缝中,但她竟然觉得这样的日子也不错——虽然时常胆战心惊,但也不会太无聊,偶尔还能从过路的旅人那里听到种种八卦。
随着手臂的恢复,阿芙拉的魔法也在日益精进。她发现凯瑟琳不仅是个优秀的黑巫师,而且对草药学也深有研究,尤其是毒物方面。
气温一天天升高,夏天触手可及。
就在阿芙拉准备差不多回校时,她却收到了学校传来的通知——随着麻瓜和巫师界的战争同时白热化,安全起见,霍格沃茨将仍旧为需要救助的人提供援手,但学生统一停课回家,期末考试也取消了。
就连凯瑟琳也提醒阿芙拉少来店里,免得在路上被敌军掳走或是遭遇袭击,前两天就有居民半途被流弹击中,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阿芙拉因此小心了许多,出入时魔杖不离手,但仍经常往班得瑞大街跑动。她能在校外自由活动的机会不多,这令她即便冒险也不想停止跟着凯瑟琳学习。
某个沉闷的午后,阿芙拉趴在桌上快睡着了。
外面看起来一派太平,理论上来说阿芙拉可以极为谨慎地去门口透透气,但事实上她并不准备那么做——她最近都快神经质了,因为霍格沃茨一停课,里德尔肯定也回到了孤儿院。
他们现在可以说只有一墙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