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拉在医疗翼陪着马尔福耗了一上午。
他一再确认自己不用住院治疗,阿芙拉忍无可忍:“你头上只是多了一个包,阿布,甚至都不用上药!”
“你知道么,实际上如果你坚持要上药也可以。”庞弗雷夫人和善地微笑道,“只是需要把头发剃光。”
“或者只剃一半?”阿芙拉瞥了一眼起包的位置。
马尔福立刻什么毛病都没了:“我想我已经好了。”
阿芙拉笑而不语,她就知道庞弗雷夫人最擅长对付刺头。
两人在回城堡的路上闲聊,阿芙拉问起他们的新同伴。
马尔福道:“你说托马斯?他是我们的另一个室友,一年级时来过学校——哦对,你那时还没入学。”
“难怪你们宿舍常年只有三个人。所以他这些年是因为战争,一直没有来上学?”
“是这样。他在战争爆发时就跟着祖父母回了老家,一直没能再回到英国。”
“想必他这几年也一定是磨难重重。”阿芙拉想到他沉默寡言的样子,有感而发。
“他从小跟着祖父母长大,听说这次祖父母也在战争中丧生了。”
“他的父母呢?”
“托马斯自小丧母,父亲是个麻瓜,因此还曾经差点变成默然者,实在是个不起眼又可怜的家伙。”马尔福转而看到阿芙拉怪怪的表情,赶紧补充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阿芙拉有些生气地加快了步伐:“是啊,你只是就事论事地认为,自小丧母且父亲是麻瓜的人都是不起眼又可怜的家伙罢了。”
“你和他又不一样——”马尔福紧跟着追上来。
“刚才那话可别让里德尔听到。我或许不会杀了你,但他很有可能会。”阿芙拉提醒道,“虽然我也很想那么做。”
“谢谢你,现在里德尔想杀了我的一百个理由又少了一个。”
阿芙拉本来有点气闷,闻言又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总是这样,弄得人哭笑不得,实在讨厌。
马尔福紧接着说道:“说真的,如果你不喜欢里德尔跟辛西娅一组,为何不去邀请他组队?”
阿芙拉诧异地看着他:“他要和谁组队是他的自由。再说,如果他想加入我的队伍就加入,他不来我也不会去找他,我又不是只有他一个选择。”
“是啊,曼迪·卡特这个选择显然比里德尔更好。”
阿芙拉警告道:“现在我是组长,我说了算。你如果还想继续留在队伍里,就不要再指手画脚。”
马尔福显然不能理解:“我只是认为你们太别扭了,或许他只是想要你示弱,你不觉得吗?”
“那么,这就是我永远不会做的事。”阿芙拉掷地有声地说道。
他们在城堡一楼分别,各自往休息室走去。
这个时间下午的课已经开始了,三年级应当在此时上占卜课。左右都是请了假的,阿芙拉还没想好要不要去上课。
本以为上课期间的休息室里不会有人,没想到阿芙拉一走进去,就看到一个身穿斯莱特林院服的背影。
整齐的黑色寸头,标志性的小麦色皮肤,阿芙拉一眼就认出那是托马斯。
他似乎对这里并不熟悉,手足无措地来回闲逛着,在听到身后的动静时,条件反射地转身看了一眼,险些将一张桌子打翻。
“小心。”阿芙拉提醒道,“那个气象沙盘是格雷女士最喜欢的,你不会想因为毁了它而被缠上的。”
桌上的沙盘小巧而精致,呈现出整个霍格沃茨的图景。灰色的雨云缭绕在城堡和山体上方,看上去裹满了沉甸甸的水汽。
“它很神奇。”托马斯局促地评价道。
“所以,你叫托马斯?”阿芙拉道,“你来找人吗?大部分学生现在都在上课。”
男孩沉默地盯着沙盘,不知是没有听到她的话,还是并不想开口,总之阿芙拉很久都没等来回应。
她见对方似乎并不想聊天,就自顾自打算回宿舍。
“伊诺克。”他突然开口说道。
“什么?”阿芙拉转身问道。
“我的名字,伊诺克·托马斯。”他的神情十分犹豫,“我听他们说,你的身世和我很像。”
“这么说,你认识我?”阿芙拉有几分意外,“那你今天是来找我的?”
但他只是摇摇头。
停顿几秒钟后,他询问道:“你刚才说的格雷女士,是谁?拉文克劳的学生吗?”
阿芙拉不禁失笑,直到她看到男孩在她的笑声中又变得局促,脸也慢慢涨红了,她才努力止住笑意。
“海莲娜·拉文克劳是罗伊纳·拉文克劳的女儿,现在她是游荡在塔楼上的鬼魂,我们叫她‘格雷女士’。”阿芙拉顺便指了指休息室中的雕像,“她就是罗伊纳,四大学院创始人之一。”
“……这个我知道。”阿芙拉这话让他更无地自容了,此刻他简直就像个受训的小学生。
阿芙拉想到他的身世,难免有些动容。正好她现在没什么事,就走过去招呼他:“伊诺克,你来看这些照片。”
休息室的桌子上、书架上、壁炉上等各个角落里放着许多相框,里面的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