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来,沐恩这人至少酒品不错。”
阿芙拉会意。
她刚拿起一块小蛋糕,演奏者就坐到钢琴前,开始试音了。阿芙拉往里德尔那边望去,他还在和人推杯换盏,看上去一时半会没法腾出空来。
就在此刻,有人绕到旁边来,犹豫地和她打了声招呼:“阿芙拉?”
“伊诺克?我没想到你今晚也来了。”阿芙拉颇为意外地冲他笑了笑。
他略微羞赧地抬了抬唇角:“是里德尔建议的,马尔福也很大方,邀请了我和拉维尔。”
“埃德温也来了?”阿芙拉环视大厅,还真在某个角落看到了和辛西娅待在一起的埃德温,不过辛西娅看上去并不怎么想搭理他,而且也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
托马斯很羡慕她在晚宴上的自在:“你常参加这种场合么?说实话,我有些无从应对。”
阿芙拉纯粹是因为舒适至上:“那就不要应对好了,不得不说马尔福庄园的厨师手艺一绝。”
她努努嘴,示意他品尝小蛋糕。托马斯在她的带动下果真放松了不少,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
“你笑起来其实没那么可怕,经常板着脸会很容易变老的。”阿芙拉说,“又不是天天都有跑到塔楼上搜索什么冠冕的任务。”
托马斯差点呛住:“你都知道了?”
“可能是你表现得实在太明显。”
“里德尔曾经让我去找那样东西,但是我没找到。不过我猜到那是什么了,我想,如果能问问格雷女士,或许可以知道它的准确方位。没想到……”
没想到是被她捷足先登了。
“所以,你打算以此报答他,而这个想法落了空?”阿芙拉点破他,“我很好奇他到底对你有多大的恩德?”
托马斯将手中的蛋糕又放下了:“我不知道你也在找这样东西,抱歉。里德尔确实有恩于我,说实话当他联系到我时,我是不相信的——你也知道,我和学校的人很久很久没有联系了。直到后来他说中了局势的演变,并让我提前躲在森林中,躲过了一次严重的武装冲突,然后他又说服我设法前往列支敦士登……总之很复杂,但这却让我保住了命。”
“他还真是神算。”阿芙拉嘲讽地笑笑,仰头将辛辣的液体灌入喉咙。
托马斯误解了她的意思:“我听说了你前阵子和里德尔的矛盾。我希望这不是起因于我。”
“这与你无关。”她轻轻叹气道。
而托马斯刚刚被带动起来的轻松状态,在这场对话后又被打破了。他手里拖着盘子,里面放着还剩一半的蛋糕,此刻他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过了半天,为了缓解气氛,他冒出来一句:“你长得和我妈妈很像。”
“什么?”阿芙拉一怔。
托马斯窘迫地挠了挠后脑勺:“我去你们休息室也不全是为了打听冠冕。上次去的时候,我看到了我妈妈那一届的合照。她有一头金色的头发,比你的颜色要深一些,但皮肤也是一样白皙……”
阿芙拉忍俊不禁:“这话跟我说说就可以了,你要是和别人也这样说,可是很难找到舞伴。”
“抱歉。我既不像马尔福那样审时度势,也不像里德尔那样八面玲珑。”托马斯的小麦色皮肤上微微泛红。
“世界上没有完全好的事情,哪怕它在表面上看起来真的很好。你不必像他们,你只需要做你自己就好了。”阿芙拉将喝光的酒杯交给侍者,看向托马斯,“你想跳舞吗?”
“我跳得不好。而且……”托马斯张了张嘴,但很快又把话吞了回去。
他看了一眼里德尔所在的方向,显然是有些顾忌,毕竟阿芙拉和他的关系可谓微妙至极。
阿芙拉若有所思:“可以在这儿等我一会吗?”
她说着,向里德尔那边走去。
他正在与一位长者交谈,对方看上去对里德尔颇为赏识,阿芙拉听到他们对话中的几个单词。她向对方略微行了个礼。
里德尔见她过来,便三言两语结束了对话,转而环住她的腰:“看上去是我让这位美丽的小姐等太久了。”
“而这位先生看上去太受欢迎,以至于暂时没办法将自己借给我。”阿芙拉的视线追着刚才那人的背影,“我不知道你还在谈生意经,还以为你的心已经被‘正义的魔法部’全然拉拢了呢。
“毕竟在魔法的世界以外,还有麻瓜的世界。”里德尔说道。
阿芙拉也没准备打断他的应酬,她的出现充其量只是个插曲,她完全可以自娱自乐得很充实。
她将手搭在里德尔的手臂上,十分富有技巧性地问:“你带来的小亲信看上去很不知所措,我能不能带他跳支舞?”
阿芙拉全然不提他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在让托马斯监视她这件事,反正这是她有史以来参加过的表现最老实的晚宴了。
里德尔挑了挑眉:“看来我的确离开太久了。”
“我不想打断你的洽谈。”阿芙拉抬眼看他,“但是你应该想让自己将来带出去的人在这种场合更游刃有余一点吧?”
“如果可以,我倒更希望你不要这样游刃有余。”里德尔一手托着酒杯,一手在她腰间缓缓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