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跟阿布和卡米拉也很熟?”阿芙拉接话道。
艾伯特很健谈:“不只是熟,我们可从小一起闯了很多祸,也算‘革命情谊’了。我和卡米拉见面的次数不是很多,但你知道,马尔福伯爵在贵族中是平易近人的那一类,如你所见,他每次办宴会也会邀请不少平民。”
阿芙拉默默地想,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你口中的所谓“平民”大多是魔法界的高官或名人,在场随便哪一个都不好惹。
艾伯特看到阿芙拉的神色,还以为是她在介意刚刚的话:“我又说错话了。我没有那个意思,你看起来光彩照人,说实话在卡米拉向我提起你之前,我还以为你是哪位我不认识的贵族小姐。而且恕我冒昧,我倒觉得你的社交礼仪有些异国风范。”
“我母亲是德国人。”阿芙拉只简单回应了这一句,并不打算再继续深入下去了。
了解得过多,对他们两个都没有好处,况且在这种上流社会的社交场合,人人都戴着假面。
她正思忖一个合适的理由,想等这一曲结束后就借口离开。
音乐演奏到高潮,阿芙拉转着圈被甩出去。她没能按照既定的弧线返回,而是在中途被人拦腰截住了。
里德尔的动作颇为强硬,他伸手将她带到自己身旁,冲艾伯特露出一个淡漠的笑:“谢谢你在我短暂离开时照顾我的舞伴,不过我想现在她可以回到我身边了。”
他表面看上去还算正常,只有阿芙拉知道,他圈在她腰间的手勒得她直喘不过气。
艾伯特突然被打断,有些不爽快:“恕我直言,你的‘短暂’指的是从晚宴开始直到现在的近两小时?”
“看来阁下觊觎我的舞伴不止是一首圆舞曲的时间。”里德尔抬起下巴,危险地眯了眯眼。
艾伯特耸耸肩:“我不认为那是觊觎,只是单纯觉得如果她的舞伴合格,那么这样美丽的小姐就不应当从头到尾被人冷落。”
里德尔听完,发出低沉的笑声。
他抬步上前,阿芙拉赶紧拉住他,试图把他扯回来,但是显然他们之间的力量差距就如同胳膊和大腿。
“我答应阿布不在晚宴上闹事的。拜托,这是他的生日宴。”阿芙拉低声说道。
继而,她回头对艾伯特礼貌地笑了笑:“抱歉,艾伯特,或许下次有机会我们能好好了解对方。”
看在阿芙拉的份儿上,艾伯特微微颔首,好歹没有再加剧矛盾。
里德尔则重复着她刚才的话:“下次?你胆敢当着我的面和他约定?”
阿芙拉反而笑了出来:“怎么了,社交达人里德尔先生?我不信你这漫长的一整晚都没有和别人说过这样的话。”
“你在怪我?”里德尔挑挑眉,“或许我可以用其他方式补偿回来。”
“比如?”
“年底学校会恢复圣诞舞会,我的舞伴位置可还空缺着呢。”里德尔说着,带着她在乐曲中缓缓起舞。
很奇怪的是,里德尔在晚宴上可以说相当不愉快,可他表现得比阿芙拉想得要冷静。
“听起来不错,我感觉我上次参加圣诞舞会是上辈子的事了。”阿芙拉说完才意识到,那还真的是上辈子的事。
酒精的后劲上涌,今夜的微醺让她的记忆又有些恍惚了。
几次摆荡时阿芙拉都险些摔倒,不过里德尔以标准握抱的姿势稳稳扶着她的腰背,并没有让这样的事发生。
“我不在你身边时你不该喝这么多。”里德尔说道。
“放心——我会很小心,不靠近像埃弗里那样的人。毕竟我可没有安德森小姐那样的靠山,愿意替她出头。”
里德尔眼中有笑意聚集:“如果我没猜错,你在吃醋?”
阿芙拉眼神微微迷离:“里德尔,就和你刚刚一样。你刚才是什么反应和感受,那么我也是。”
里德尔不动声色地垂眸:“如果你希望我陪你,可以来要求我抽身。”
“你会吗?”
“我想在很久以前,我们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里德尔顿了顿,“你没有开过口,怎么知道我不会?”
上次她开口求他,还是因为阿布,这实在不算他们之间愉快的回忆。
“可是我想,时过境迁,和那时相比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阿芙拉咯咯笑起来,“而且这种场合总是难免,你知道的。人人都戴着面具来探你的底细,你不想落于下风,就只能用这种方式回击。”
她腿脚发飘,除去里德尔的带动,她几乎是靠条件反射在完成动作。
不远处,卡米拉正在和阿布跳舞,两人视线交汇,她对阿芙拉得意地眨了眨眼,就像在说——你看,被我说中了。
阿芙拉跟着他高速旋转,她同里德尔一起完成一个又一个舞步,他突然在音乐的起伏中低声问道:“你在我面前戴的是哪张面具呢,阿芙拉?”
曲子攀上高潮,她无法跟上里德尔的节奏,他索性将她拦腰抱起后完成旋转。在最后收尾时,他扶着阿芙拉柔软的腰肢,令她向后仰去。
阿芙拉扶着里德尔的肩,看向他幽深如海的眼:“我曾听人说黑魔王喜欢听好话。那么我会说,我在你面前从没有面具,